床上发傻,手心冒着冷汗,湿嗒嗒的,轻轻一握,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许佑恬有点后悔,不是早在中学就学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早知道就不这么用力了,陆一宸根本不怕疼,她倒是很怕,这么一巴掌打下去,他冷静得话都没有多一句,她却因为用力过猛手心连带着手臂甚至胸口都在疼,这多不划算啊。
可是以陆一宸的反应,他完全可以躲开,或者及时抓住她的手。许佑恬也猜测不出他到底是故意挨了自己那么一下还是没想到她会打他,纠结了半天,憋得头也开始闷闷地疼起来。
她又含了含嘴唇,有一点点腥甜的味道,方才果真把嘴唇咬破了。许佑恬轻轻舔了舔,舌尖和下唇相贴的柔软与温暖让她有一丝丝的回忆和联想。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刚才在他们亲吻之后她难以遏制地窘迫难过大发脾气,可在陆一宸轻柔安抚她的时候,她真的有那么一刹那幸福的享受。
她多想相信他的话,如果陆一宸对她真如他行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那她这段时间以来的隐忍都变得有意义,起码陆一宸是知道的,并且似乎对她的心思有所回应,虽然也许只是一点点回应。
可那怎么可能,许佑恬回想了一下刚才他说过的话,蓦地察觉他连“我喜欢你”这种最简单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反而一直只是骄傲地说着“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从小就喜欢缠着我”之类的,他就算生气不满,也只是不愿意流失掉她这个爱慕者罢了。
这样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简直是自虐,许佑恬觉得眼睛从刚才酸痛到现在,累得直想闭上。她歪歪斜斜地躺下去,然而眼风一扫又瞥见被她翻出来扔在床尾的陆一宸的衣服,她揪过来揉在怀里,上面有很熟悉的味道,即便是现在他们这个状况了,她闻着这个香气,都还觉得安心。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喜欢陆一宸那根本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她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他,最漫长最美好的岁月都同他呆在一起,潜移默化地不知道藏了多少对他的感情。
只是,陆一宸最好的岁月都给了别人,就算那个人一直不在他身边,也一直在他心里。
她早就输在起跑线上,怎么赶都赶不上了。
随后几日许佑恬发觉自己变得有些神经质,有几次她接到只响了一两声的陌生号码,明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诈骗电话,她还总想着电话那边会不会是陆一宸。
她还时常想到陆一宸那晚离开前的最后一幕,他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眼里像飘了层雾,叫她看不透他的内心在想什么,他被她打得撇过脸去,留给她一个俊朗的侧颜,可是那线条无论哪般都透了些失落的味道。
而头脑中的这个映像时常叫她无端地感到心惊和寒凉。
许佑恬本以为他们就会一直这样绝交到天崩地裂,但至少在不知情的外人面前还能粉饰太平。可直到那天度蜜月回来的谭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许佑恬才发现连这个愿望都变成了奢侈。
谭音不可置信地说:“我就说当初你怎么那么爽快地跟我去旅游呢,以前叫你离了陆一宸一星期你都不干了。原来是你们上演禁忌之恋来着,妹妹你可真行。”
许佑恬听得想吐血,抚着额头嚷:“怎么你也知道了?”陆一宸那厮不会昭告天下去了吧!
“老方告诉我的呀。”谭音语调悠悠,开始讲故事:“一开始咱们去玩的那会儿老方就觉得不太对了,说他们有一天在哪个酒吧看到一女的有点像你,陆一宸拉着人家就不让走了,搂着好半天才发觉认错了人,又一把推开了,搞得人家小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再后来他们在路上又看到一起交通事故,陆一宸又说不行你肯定要出事,不然不能那么多征兆啊暗示啊,非要让老方给你打电话。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多大的人了还是信马列毛邓的都这么迷信?”
许佑恬觉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还是接不上话,只能叹了一声。
谭音接着说:“后来陆一宸不就又莫名其妙地毁了婚约么。可你说说,自打那谁她母亲手术结束以后陆一宸就连家都不回去了,呆在办公室差不多一星期,活活把他未婚妻晾在家里一星期呀,是个女的都要跟他分。”
“……是么?”
“是呀,再到最近几天,看看他状态就知道了,你们瞒得过谁啊,我看你们就别再瞎折腾了,赶紧直接领个证得了,都折腾那么多年了,你俩真是迟钝得连我们都觉得丢人。”
“您看您说哪儿去了?”许佑恬哼哼地冷笑了几声:“您说的基本上是山无陵夏雨雪才能发生的事,现在我跟他是兄妹也做不成了。”
“啊?别介……”谭音和她又同时沉默了一阵,终于长长地叹气,说:“算了算了,你们现在这事也急不得,你也别缩在家里了,晚上出来我陪你吃吃饭聊聊天呗,我还给你买了点礼物。”
许佑恬说:“今晚上?不行啊,我约了人了。”
“噢,怪不得你不在乎陆一宸呢,我都忘了妹妹你的桃花运从来都比庙里的香火还旺。”
“别胡说了。”她无奈地翻了翻眼皮:“人上回帮我照看兔子一个月呢,我答应请他吃饭的,这都拖了几百年了。”
谭音语调有点诡异:“哦……那个男的是吧,我有点印象。你们去哪儿啊?”
“随便吧,没想好呢。”
“哎,那我给你推荐个私房菜吧,我前些天才跟老方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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