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觉得安慰的,大概就是六弟说小七已经解了蛊毒脱离危险的事了吧,但为什么,却不肯来见他一面呢?想到当日自己刚了解心意时的彷徨,生怕有一天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魔障犯下大错,竟不知觉的把小七疏远开来,如今这般,可不是自作自受吗?
当日在军营刑场中,杨四郎想着,若自己可以活下来,无论如何,他也要走到少年身边,便是永远无法开口说出那份感情又如何,他杨四郎都不愿再离开少年,天知道在疏远少年的日子里,他是如何渡过的,求着父亲让他入伍,也不过是害怕自己再见到小七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想着,也许离得远了,感情也就淡了,可是在边境清冷的夜里,他都在想着少年,他的眉眼,仿佛已经刻入了心底,相思入骨,他杨四郎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样一种感情,却是对自己的亲弟弟。
不敢去想,不敢去碰,却依然在得知少年中毒时心急如焚,那一天他甚至就产生了出军营的念头,可是他不能。
立下了军令状的是自己,所以他在迈出那一步时就失去了和父亲对抗的资本,所以这一次,他已经相当于第二次触犯军纪,父亲要发作他,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佘赛花到时,杨四郎依旧没有多大动容,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那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他还不想死。
杨业确实放过了他,但却还是让他领了一百军杖,杨四郎看着站在佘赛花身后面容j-i,ng致的少年,心底的喜悦难以言说。
少年不掩担忧的眼神,让杨四郎的心越发跳动的厉害,可是回到了军营里,佘赛花让军中大夫给他瞧过,又仔细上了药,少年却在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杨四郎醒来没见着小七,心里突然觉得很失落,但是佘赛花在身边,杨四郎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他这个母亲总是太过于聪慧。
又想到杨业和佘赛花之间这次只怕要闹些矛盾了,杨四郎心里也很是愧疚,心中思绪稍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瞧着外面天色暗了下来,杨四郎有些坐不住了,只得没话找话:“娘,对不起,孩儿又让您担心了。”
佘赛花心里还因着今天的事存了疙瘩,但她也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内疚,当下便缓和了表情笑道:“你是为娘的儿子,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这事也不是你的错,过去了也就算了,莫放在心上。”她顿了顿,又道:“你要有错,也该给小七道歉,若非他想方设法转移你爹的视线,又让你五弟请来了智光大师,恐怕就是我,也说不动你爹。”
说的这里,佘赛花的眼睛也暗淡了下来,想到几十年夫妻,对方竟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想法,甚至想要把亲儿子处死,佘赛花觉得心寒,脸上的笑意也变得勉强,却还是道:“你也莫怪你爹,他那个人啊,就是老古板了,一心就想着军令法纪,……”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也说不下去了,最后只叹了口气:“罢了……你好好休息吧,伤好了娘就带你回去,最近,汴京恐怕不太平,边境这里,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异动,你且宽心,娘会为你打点好的。”
杨四郎心知她为自己的事恐怕心情有些乱,但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看着佘赛花离开,杨四郎心里也很是难受,一百军杖也够受的,他喝了药就有些迷迷糊糊了,竟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中仿佛有个身影进了来,视线似乎停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最后却离开了。
……
杨四郎自小习武,身体恢复的很好,第二天就可以起来了,佘赛花本来想着带一众儿子先行回去,不想杨业也接到了回朝复命的旨意,于是最后就一起回去了。
虽然是同行,可是佘赛花一直和杨七郎在后面骑马并行说话,看也不看前面的杨业一眼,杨七郎无奈的在心里摇了摇头,佘赛花和杨业的感情有多深,就是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儿子都看得出来,可是感情有多深,也意味着受到的伤害更重,想来这次,杨业的作为实在是伤透了佘赛花的心了。
想到自己手中舀着的那些有关杨家叛国的假证据,杨七郎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他们天波府不能再出别的乱子了,那他是否要想办法修正杨业和佘赛花的关系呢?
看着杨业时不时回头偷看的模样,杨七郎有些好笑,他知道杨业估计也是有些后悔了,不过,现在就决定帮他的话,未免太便宜他了,杨七郎来的这个世界,对杨业的感情是怎么也不可能和朝夕相处处处细心关怀他的佘赛花深的,因而此刻杨七郎只犹豫了一瞬,就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先让杨业受点教训,这样过于骄傲又古板的人,若是太轻易得到的东西,他大抵是不太懂得珍惜的。
杨七郎这般想着,看着杨业偷看的目光不由有些愉悦,佘赛花早已被他纳入自家人最重要的人之一,敢让她伤心,就要付出代价。
于是转身笑眯眯的和佘赛花说话逗趣,杨七郎本就是擅长琢磨人心的,这会儿要讨好一个人自然也没太大难度,更何况这次他还是真心实意的,因而佘赛花也很快展开了笑颜,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当然郁闷的人却不止杨业一个,坐在马车里的杨四郎同样也很苦逼,因为伤还没全好,佘赛花坚持要他坐马车,这会儿在前面听到母亲和小七一路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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