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出门了。」
打开玄关的门,我回头对母亲说。
「路上小心,记得早点回来。」
母亲一如往常的叮咛,语气里充满浓浓的惊奇,似乎认为参加派对,这种名义上的社交活动,很不符合我的x格。
但她还是抱持鼓励的态度,觉得我再继续活在只有张远一个朋友的世界,总有一天会崩盘。
刚下完雨,外头的空气有些湿凉,夏日的燥热混合饱满的水气,蛞蝓般黏附在皮肤上,相当不舒服。
我家离车站很近,穿过几个马路就到了。
加上雀跃的缘故,步伐越发轻盈,彷佛是在跳舞。
车站前停了很多台车,我环顾了一会,决定还是老实站在入口处等待。
看了看手表,我发现自己居然早到了三十分锺。
自嘲的同时也更加深信湮晨对我的影响力。
入口处人来人往,闲暇之余,我开始检视每个出入的人。
这是一种培养。深受父亲的影响,我的理想职业无庸置疑是警察,而观察是其中重要的一门课。
或许是太过投入,刺耳的喇叭声过了许久才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转头,一台黑色的v休旅车停在不远处,车窗贴着隔热纸,让人无法窥视。
我踌躇不前,等待一个更明确的指示。
接着,车窗缓缓摇下,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粗犷嚣张的气势在一瞬间压倒我。
「喂,愣着干什麽,还不快过来!」
孟鸢的嗓门穿过人群直刺我的耳膜,我深吸一口气,才不安的向前迈进。
近看才发现,她化了很浓的妆,这个年级应该有的少女烂漫一扫而空。浓密的假睫毛像扇子一样眨动,双眼周围是夸张的烟燻妆,像两团煤炭,嘴唇也擦上艳丽的鲜红,血一般的颜色。
孟鸢推开了後座的车门,我不吭声的坐了进去。
恐惧和焦躁迎面而来,突然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呦,你就是燕树?」
莫名被喊了名字,我受宠若惊的抬起头,看向浑厚声音的主人。
是坐在驾驶座、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头艳红色的庞克头,整张脸几乎都穿了洞,他一开口,愕然发现他居然连舌环都有。
简直就是一个叛逆的经典造型,我的刻板印象这麽告诉我。
「嗯.........」
我思考着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孟鸢穿着极短的白色迷你裙,搭配黑色的蕾丝裤袜,展露绝对的诱惑。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清。」
红发男子和蔼可亲的微笑,但看在眼里,充斥着奇妙的违和感。
「你好。」
我只能礼貌x的问好。
激烈的重金属音乐正刺破脆弱的耳膜,整个车子似乎因此而摇晃。
「湮晨呢?」
过了一会,我鼓起勇气问。
「应该先到了。」
孟鸢玩着自己的头发,顺便喝了一口矿泉水。
我又沉默下来,车内狂野的氛围使我格格不入,就像是闯进狼群里的兔子一样,一分一秒都处於惶恐的状态。
「嘿,你抽菸吗?」、「将来打算读什麽大学?」、「喜欢花花公子杂志吗?」或是「喜欢什麽类型的女生」这类的话题不断空袭我。
清热切的搭话令我措手不及,只能简略地应付。
我藉由看窗外的风景抒发内心的紧张,认定自己绝对是踏上了一条诡异的不归路。
「嘿,到啦!」
大约二十分钟後,车子悠然驶进一家低廉宾馆的停车场。
我打量着四周,这里简直是荒郊野外。
周围被树林浓密的枝叶覆盖,遍地杂草丛生,看起来寸步难行。宾馆的白色墙壁已经褪成脏灰色,上头还有奇特的涂鸦,几个窗户甚至没有玻璃。
我怔住,很难想像要在这里举办所谓的生日派对。
停下了车,一打开车门,迎面而来的是『沙沙沙』的树叶拍打声,诡谲极了。
「快来啊,别害羞。」
清热情的拉着我的手腕。
我的退却被视为是羞怯的行为。
「干,你他妈快一点。」
孟鸢又是粗言粗语,我不在乎,因为这样比较符合她狂妄的x格。反倒是那个男的,虽然面带微笑却令人不寒而栗。
「别这样,他是我们的客人。」
清皱眉,低声斥责她。
孟鸢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轻轻啧了一声。
被他们锐利的眼神锁住,我莫可奈何,只能胆战心惊的踏出步伐。
刚走进室内,霉味伴随着浓呛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锁紧眉头,对里头y森吊诡的氛围感到恐慌。
清和孟鸢走在前方,带领我走进类似交谊厅的地方,那里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如果说这间宾馆是鬼屋,那这里就是极乐世界了。
交谊厅里大约有二十人,各有特色,但不外乎都散发出一种r食x动物才有的y险及神秘。
染发、穿洞、刺青,所有我认为的禁忌都在这展露无遗。
这儿大概是某种罪恶的深渊吧。
每个人不顾外人眼光尽情享受,热舞也好,裸露也罢,束缚外在的固执和偏见,刹那间一扫而空。
我好像是最『正常』,也是最『不正常』的人。
男生们喝着酒、抽着菸,谈笑风生中展露1970年代特有的嬉皮风气。
女生们几乎都穿着学校的制服,如果她们不是正在喝气泡饮料、高调的聊着天,我绝对会认为她们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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