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如何不知?
“对吗?扶澜。”
她唤他名字,不再叫以王相称。
☆、第86章长宁的过去与现在
十七年了,长宁仍清楚记得自己与左尚棠的初识。那天大安朝的皇城下着大雪,她的二皇兄从云谷回来,她飞奔去见他。地上的雪太深,她有一脚踩得太重,竟陷在里头再也拔不出来。二皇兄笑着过来帮她,他身后跟了个穿太监衣裳的少年探出脑袋,冲她“嘿嘿”直笑,一点都没把她这公主放在眼里。二皇兄与他一左一右掺了她的手,荡秋千似的把她从雪地里□□。
她一落地就朝他伸出魔掌,也不管他是谁,他被吓了一跳,利索地逃了,她就拔腿追他,可不幸的是她又一脚踩到雪里,左尚棠听见她的哀嚎,转过头来在雪地里捧腹大笑。
从始,她就记下他来,一个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的少年,笑的时候很明亮,不笑的时候却像那年大安朝的积雪,又深又冷。
后来他才说,他以为公主都是高高在上、温柔大方的,没想来一来就遇上个混世魔王,任性霸道得叫人难以招架,唯的逃开,远远的……
她其实有些同情他,觉得他小小年纪就进宫当了太监,必有些不为人知的苦衷,所以每每他跟着二皇兄回宫,她就想法子给他些好处,不是吃的就是用的,不过这人总不领情,她有时气极就追着他跑,有回都把他逼得跳到甘露池里躲她。她想,他其实挺嫌弃她的吧,可从十二岁到十七岁,他又总是帮她,明的帮暗的帮。照理说她深得帝后宠爱,没人敢惹她,可偏偏因为这个原因,她吃过不少暗亏,后宫争斗、子嗣争斗,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但凡他有回宫,她就能无所顾忌地玩,因为不管是掉池里、遇到发疯的马、啃了下过药的饼……反正他总能从犄角旮旯里出来帮她一把。明明她总追不上他,找不到他,他却能一下子就出现。
这不公平。
她忿然,就一直一直追他。
直到十四岁那年,帝后开始替她的婚事操心,她心烦,便悄悄躲到二皇兄的昭煜宫里。昭煜宫是个好地方,二皇兄不喜人服侍,所以里面没有宫人,很安静。她躲进去的时候,皇兄没回来,她在温泉外的花榻里睡了个好觉,睁眼的时候却看到轻缦下站着个男人,正居高临下看她。
她吓坏了,定神一看那人却是左尚棠。他衣裳褪至腰际,胸膛上大大小小许多伤痕,她看傻了,左尚棠却也惊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左尚棠很快拉上衣裳,语气很不好地问她怎会出现在这里。她傻傻回答后才醒来,冲他发脾气,笑他——你就是个太监,有什么好怕人看的。
他那天心情似乎很差,没有像平常那样见到她就跑,听到这话后从温泉台上跳下,把她逼到了花榻上,用能醉人的声音问她:“我要不是太监呢?”
她第一次害怕他,伸手推了他,从他身边逃了。
后来事实证明,他真不是太监,只是二皇兄在云谷的伙伴,两人在京里查探重要的事,他为了方便随二皇兄进宫,才扮作太监。皇帝知道这事后,封了他一个不大不大的禁军官职,让他能自由随二皇兄进出,他终于不用再扮作太监。
她却乱了。母后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父皇问她京中男子可有她钟意的,她唯一能想起的人,就是左尚棠。她仍旧追逐他,他却躲得比从前更厉害。越是见不着,她越想他。
十五岁那年,九王作乱,掀起宫变,趁着祭天之机刺杀她父皇,刺客猝不及防出现,外面被叛军包围,她身陷险地。那是她第一次面对赤/裸的生存死亡,吓得慌了手脚,连逃跑都不知要往哪里跑,仍旧是他,他手执长剑把她牢牢护在身后。叛乱过去,她连一丁点破皮都没有,他却身中数剑,休养了半个月。
那样的左尚棠,像一簇火焰,引着她飞过去。
她确认,自己爱上他。
她挣扎了很久,在得知他要回云谷的第二天,将他挡在宫门前,向他直言爱慕。
他说她是公主,他只是一介武夫,给不了她幸福。
她说没关系,她可以放下公主之尊,随他踏进江湖,跟他四海为家。
那是年少的爱情,无知无畏,像灯蛾,冲动却纯粹,不计后果。
他却说,公主之爱,非他所想。
他不爱她。
她很想问他,既然无心,为何这些年总要默默护着她?
可终究在他冰冷的眼眸下,她没问出口。属于公主的最后一丝骄傲拉住了她,她默认他不爱她这个现实。
那天,她彻夜哭泣。
第二日,她照常起来,做回长宁公主。
他不再踏足京城。
他们两年没有见过面,她慢慢忘却、埋藏属于他的无忧岁月,长大、成熟,直到十七岁,他们重逢。
她的十七岁,是这辈子都迈不过的坎。帝后猝亡,她一夕之间失去挚爱双亲,两个嫡亲哥哥,一个领兵在外,一个去了西北,身边没有至亲。皇权更迭,皇位被五皇兄夺去,朝堂有奸侫把持朝政,整个皇城充满血腥与不安。苍羌的扶澜帝在这时向大安求娶公主,她不愿留在兆京,于是自请和亲,远嫁苍羌。
和亲的路上,她遇苍羌刺客,被苍羌的狼王将军所救。她永远记得她躲在马车下,看到戴着骨制面具的男人弯腰望来,她吓得往里缩,他无奈掀起面具。
苍羌的狼王将军竟是左尚棠。
他朝她伸手,说——“长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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