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被虫子咬了,一抹便好。”她又仔细叮嘱他们如何用药,在山里要注意哪些地方,字字句句叫人暖入心扉。
哪里是萍水相逢的人,分明像家里疼惜晚辈的长辈,听得姜桑梓与江善芷越来越喜欢这位宁夫人。
宁夫人将药分出后,手里还剩了一盒:“那位阿左小兄弟呢?今日怎没瞧见?”
“本王有些要事要交他处理,所以他并没随本王同往苍羌。”霍翎答道,又向她致谢。
苍羌使团里有人见过左一江,他不能与他们一起同往苍羌,便单人独马另外往苍羌行走了。
“殿下不必客气。诚如殿下所言,妾身本为大安人,如今虽已在苍羌落地生根,心还是时常念着故乡的,殿下是大安的太子,未来明君,自然也是妾身所敬之人,妾身不过略尽心意,不足言谢。”宁夫人听到左一江不在,眼中失落一闪而过,温言几句仍将药给了霍翎,“既然阿左小兄弟不在,那这药就烦劳殿下转交给他。”
“好,多谢夫人一番心意。”霍翎并不推辞。
屋里烛火已明,姜桑梓将烛台端到案上,又取出茶具。知道霍翎想与宁夫人叙话,她便开炉煮水,为二人沏起茶来。
江善芷记挂着左一江,心不在焉地在屋里呆了一会,便出了屋子,走到庭院小小的松风楼里。山里的夜沉寂,风比白天刮得狠,冷了许多,她抱着双臂踮脚驱塞,想着左一江独自在山林里会不会冷到,会不会遇毒蛇猛兽……山中危险诸多,她越想越是担心。
正猜测着,不妨身后落下道人影。
“风这么大,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江善芷大喜转身,身后果然站着左一江。夜色之下他的面容不清,只余轮廓,身上依旧是身薄袍,她挂念了整天,顾不上许多,伸手一捏他衣裳,不满道:“不是给你备了披风?你为何还穿得这么单薄?”
问题才出口,左一江手便一动,抖开披风披到她背后。披风还是暖的,有他身上的味道,他刚刚才脱下。
“姐姐要我穿,我哪敢不穿?”左一江笑了,她给的心意,热得冒汗他也要穿着。
江善芷脸一红,低头从随身荷包里取出宁夫人给的药塞给他。
“你拿着,山里蚊虫多,你又在外头,别被咬着。”她说着凑近他,借月色察看他的脖子,又命他把衣袖拉高,确认他脖子手臂没有被咬的痕迹后才放心,方又细细将宁夫人叮嘱的话一一说给他听。
左一江在云谷长到七岁,又是个爱淘气的,也算是在山野跑大的,后来虽去了兆京,也常往山里跑,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爱极她此刻温柔的眉目与细细叮嘱的关怀,便乖乖听着,一句都没打断她。
“姐姐吩咐的事,一江必定放在心上!”待她说完,他才笑答。
江善芷咬咬唇,嗔了句:“油嘴滑舌,真的记住才好。”
左一江低声笑出,很快却又正色道:“好了,天冷,姐姐快回屋吧,别着凉。我哪里都不去,晚上就藏在驿馆后面的竹林里,你不用担心我。”
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那手已冰凉,毕竟是没习过武的人,她可经不起这山中秋寒。
江善芷舍不得,可天又确实冷了,这长途跋涉若是起病要给人添麻烦,她可不想,便道了声“好”,才要回身,忽又停步,将身上披风解下塞回给他后才拔脚飞奔回了屋子。
披风里温热,暖入人心,左一江展开披到身上拢紧,眼角的笑已绽开。
……
屋里火光仍是敞亮,霍翎侃侃而谈,宁夫人面露微笑,眼含欣赏。两人谈了许久,姜桑梓估摸着两人茶喝得也都无味了,索性寻到厨房里,把自己带来的糕点蒸了一盘送到两人面前。
“殿下,夫人,吃点东西再秉烛夜谈吧。夫人,这是我在淮岭时做的点心,兆京的特色,您尝尝。”姜桑梓笑吟吟地递上碟箸。
“这是兆京的元宝酥?好多年没尝到了。”宁夫人接下箸,并不客气,轻尝一口便目露怀念,“很地道的口味,江女吏好手艺。”
“夫人过奖。”姜桑梓又给两人再沏了壶茶。
宁夫人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才朝霍翎道:“殿下,请恕妾身直言,您与江女吏是……”
虽然他们表现得并不明显,但宁夫人仍旧看出来,太子妃是“姜桑梓”,可总在霍翎身边的却是“江善芷”。
霍翎目光微黯,思忖片刻方道:“不瞒夫人,江女吏与本王妃子在大安时发生了些匪夷所思的事,此事说来话长,改日有机会再细说与夫人知晓。夫人既已问起此事,本王少不得要向夫人打听一个人。”
“哦?何人?”宁夫人问道。
“贵国国师云照。”
宁夫人蹙了眉:“云照国师是我王身边的第一人,居于大梁正南方的星海穹象,他不管国务政事,是位修行的巫蛊师。此人来历神秘,据传能上通天下达地,通晓过去未来,掌鬼神之道,极为厉害。妾身并没亲眼见过国师施法,也不知真假,不过有一点倒是神奇,国师形容样貌十年如昨,未有一丝变化,听苍羌老人说,国师从先王还未继位时就在朝中辅佐,按这时间推数,国师如今至少年过七旬,可他模样仍旧年轻,也从无病痛,行动亦如年轻人。”
“长生不老之术?看来贵国国师确有神奇之术,不知要如何才能见得到他。”霍翎又问。
“云照国师轻易不见外人,不过殿下乃是大安储君,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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