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我有些渴,能给我些水喝么?”
“好好好,你等会,我马上给你倒。”兰芷一提水壶,发现水壶空了,便又跟若依说,“茶水喝光了,我去给你倒新的。”
“嗯。”
兰芷关门的声音响过后,若依又进入了浅眠,但不知为何,眼前总是血红的一片。她躺了这么些天,伤口处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身体还是虚弱,她想起身,却动弹困难,挣扎一番后倒是陷入了两难的处境,躺下会牵动伤口,却也没有那么大力气坐起身来。
门哐堂一声敞开后,她以为是兰芷回来了,娇弱地喊了一句:“兰芷,你快来扶我一把。”
半响没人应答。
等门口的人走近她之时,乌压压一片,她床前站了四五个人,有庆安郡主、贵春、拿着水壶的兰芷。
若依穿得少,勉力拉了拉被子,遮盖住身体,后又靠双手的力量,一点点挪动身体,勉强坐了起来。做完一系列动作,额头和背心间已经有了冷汗。
“哎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礼了,见到郡主都不行礼了吗?”
若依欲言又止,想起那一剑刺过来之时,庆安毫不犹豫地拉着她做人肉挡箭牌,她便沉默了。庆安还有没有人性了?
“哎哟,好大的胆子,我问你话呢!”
兰芷扑通一声跪下了,恳求道:“回郡主,若依她刚醒过来,身上还有伤,求郡主饶恕她这一次吧。”
“是啊,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脸色这么苍白,大白天的还在发虚汗,身体肯定不好受,还请郡主免一次礼吧。”贵春好声好气的,又是鞠躬又是指指点点说明的。
“哈哈,”庆安坏笑,“贵公公,这还没过门的媳妇儿呢,你就心疼起来了。你要不是个太监,应该是个能疼会疼媳妇的好丈夫吧?”
贵春嘿嘿笑,并不正面作答,“郡主不要拿奴才开玩笑了。”
但若依和兰芷都听出了不对劲,什么媳妇?
庆安拍拍双手,说道:“好了,不说笑了。”
“云若依,我见你护我有功,”庆安忍不住讥笑,“也体谅你在宫里当差辛苦,便将你赐予贵公公,与其对食。三日后,就行礼。”
兰芷手里的茶壶掉到了地上,打湿了一大片,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奴才有罪。”兰芷慌手慌脚收拾,“这若依还没到出宫的年纪,现在赐婚,恐怕不合宫里的礼数吧……”
庆安走上前去就是一个巴掌,扇得兰芷目光呆滞,脸都偏向了一边。
若依看了于心不忍,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大胆奴才!本郡主的命令你也敢说三道四?不想活了。滚出去……”
兰芷流着泪退了出去。若依不放心地目送她。
庆安看在眼里,见她脸上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波澜,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愤怒,她也就没得到报复的快感,这怎么能行?
庆安走近若依,说道:“到时候我送你们一些花生瓜子红枣桂圆,祝你们早生贵子啊。”然后又恍然大悟一般,“哦,忘记了,嫁给贵公公是生不出孩子的……要是生了,贵公公头上的帽子该是绿色的了!”庆安在贵春的头上敲了一记。
“郡主,您折煞我了!”
“哟哟哟,贵公公,您这护短护得,看得都让我嫉妒了,要不,明天就让你这个媳妇过门?”
贵春的年纪都能当云若依的爹了,庆安光光说她是他的媳妇儿,都觉得恶心,但是云若依脸上却一直不动声色。这无疑让庆安的火光更大。
贵春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去扶肩膀,被若依躲开了。庆安括若依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好好好,能动手解决的就不要开口了。
庆安往外面退,“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就不打扰二位的二人世界了。”
此时若依发急,“等一下!”
“若依,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郡主还忙着呢。”
若依推开他伸过来的咸猪手,说道:“你给我走开,不然我……”
庆安停下脚步,“不然你怎么样?你能叫谁来给你撑腰吗?”
“郡主,不可冲动。”贵春阻拦道。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若依心里一阵不安,她和稷祥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吗?如果是的话,庆安这番举动倒是可以解释了。可如果是真的话,那稷祥的处境岂不是很被动?
忽然,房间内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贵春赶紧从床上起来了。
庆安也一时收了口。
若依看到他的面孔,所有的委屈奔涌到了眼睛里,没一会便酸涩地流了泪。
若依哭得梨花带雨的,庆安的脸上有过一丝心虚,而狗奴才贵春明显做贼心虚。一切都昭示着这里的发生过让人气愤的事情。
“给太子的请安。”贵春跪了下来。
“滚出去。”
“不行!”庆安拦在了门口,大义凌然的样子。
稷祥一道寒光望了过去。
庆安也不惧,一仰头,倔强了起来,“太子殿下,你怎么来这宫女榻房了?”
“本太子的行踪不受任何人的管制,没有必要向你说明吧。”
庆安哼一句,说道:“是,我管不了你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但是太子孤身一人,来到这宫女下榻的地方,恐有不妥吧?”
“太子殿下,您先回去吧。”若依虚弱地说。
伤口处有些滑腻,恐怕是又出血了,若依强忍住疼痛,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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