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同样珍贵的,她稚嫩而宝贝的六七岁,为何会□□着脚奔跑而唤不住一个肯伸出援手的人,她的双眼应该同样明亮澄澈吧,为什么时而习惯充盈透明液体,时而觉得需要被某些东西救赎,为什么就学会了受伤不哭不闹做个乖宝宝,而不是拉着大人的衣角伸手要糖。
这么多年的那个人终于有了原形,宣小娴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清晰。
她在后面追啊,喊啊,哭啊,喜爱的那对小花鞋都跑丢了,还是一直跑啊,宣小娴踏上的那辆车便越开越远,如果有如果,女人能够听到她嘶声裂肺的哭声,是否就会留下来了。
她发现反复思索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答案的。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过的生活,一旦脱离某种设定,大可不必再承担原本的繁冗的职责。
宣小娴从原本属于她的那个家庭中抽离出来,嫁人生子,有自己很幸福稳定的生活模式,更重要的是当下,她是妈妈,是爸爸的爱人,是宣作家,是宣阿姨,安素之母亲这个角色扮演的意义已经微乎其微了,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实在不必再纠结,不必再旧事重提了。
她原本真的是这样以为的,都能理解了,不要纠结也不要纠缠不清,是这样对自己说的,潜意识都重复着,但真正面对却无法坦然接受。
“哇哇哇”,梦里哭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怎么了吗?快九点了还不起来吗?”
安素之感到床身微微动了几下,玮云瑶掀起一角床帘,扯了扯她的被子。
“恩,快要起……来了。”声音沙哑的程度让安素之自己也有些吓到了。
床身又动了,玮云瑶爬上来掀开了她捂着头的被子,把手伸了过来。
好凉。
她叹了一口气,嗔怪道:“你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吧。”
安素之怔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诶,傻了吗?你生病了。”玮云瑶拍拍她的脸。
“恩,好像是吧。”
梦见了猫,生了心病。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恩……有点慌
☆、了结
安素之的心病生得很不是时候,隔一两天考一科的复习强度,把安素之的时间切割的很碎,累了趴桌上歇会,醒来便继续机械而重复地复习。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生病获得了某些灵力,大脑又重又绷得紧,时常还穿插着不太相关的记忆,可该记得一点也没落下,顺顺当当地解决了四分之三的考试,而且非常巧合地一次也没有碰到那个人。
玮云瑶让她不要太勉强自己,她都笑着摇头:“没勉强啊,都受的住。”
虽然遭到玮云瑶白眼,可都被安素之一笑而过了。
真的没勉强,甚至有些庆幸是期末了,没日没夜地一头扎进繁琐的知识点,才能让时间过得容易些,脑海被填压得满满的,才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反复品味悲喜。
断断续续复习隔天的最后两科,待困意席卷是已经凌晨四点了,安素之眼皮有些重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八点左右被玮云瑶唤醒便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考试了。
考试的时间过得很快,就连中午到下午的那段休息的时间也是,“咻”的一声跑没影了。
考室便听到很多人互相讨论,声音洋溢着雀跃,和前面考完试仍是压抑的气氛截然不同。
终于考完啦。
暑假终于来啦。
终于有个了结了。
安素之把手机打开,屏幕刚亮起不久,爸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考完了吗?”
“恩,你掐时间了对不对?刚刚考完你电话就打来了。”
“这次还真没有,全凭你老爸惊人的直觉啊。”
两人笑了一会,才又听到爸爸的声音:“声音怎么哑成这样,生病了吗?”
“有点,其实好的都差不多了,就是感冒都有点拖尾,就声音听着严重,其他的什么都好好的。”
“我养的还不知道,你就这样,一慌就说得多。”
“哈哈”,安素之眯着眼笑,鼻子酸酸的。
“过几天你回来还没好就带你去老中医那边看看,你刘阿姨说那家……”
“恩恩,还想喝刘姨煲的猪脚姜,谁到时候娶了刘姨真是好啊。”
安素之听到电话另一边爸爸清嗓子的声音。
“别瞎贫。昨天去你邓伯家坐,刚好他的大儿子放假了,想着你应该也不多放学,就给你打电话了。”
“大儿子?读研二那个吗?”
“是啊,有印象吗?长得好像你们现在年轻人喜欢的那个……”
“王力宏,这个都听你说八百遍了。”安素之笑着接话,“别乱打你女儿的主意了,人家小学还喜欢过丁离楚呢。”
“是吗?不过小孩子的事,他还记得?”
“小孩子怎么啦?那时候脑袋空空,正是记忆力旺盛的时候呢。”
“那……咱们不要他了?”
“要什么啊,还以为是公主选驸马呢,还有的要不要。”
“这倒不是,不过我们家女儿底子好,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不怕。”
“是是是,追你们家女儿的人都从家门口排到小学前门了,不愁没人要。”
“瞧你得意的。”
“我老爸也不愁,五十一枝花,十里开外的父老乡亲中老男人就你最帅了,遇到好人就赶紧娶了吧,女儿等着过年领双份红包呢。”
“哈哈,回家的票你给提前订了吗?”
“订了,两星期前就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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