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云急忙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楚问荆放下酒碗,萧天云左右瞄着找话题,看到放在一边的纸灯笼, 说道:“不是要放灯吗?别喝了。”
楚问荆点点头,起身去拿灯,老大夫狠狠的瞪了萧天云一眼。萧天云扭头当做没看见。
一次性灌醉徒弟的计划失败,老大夫瞄了一眼被萧天云藏起来的酒坛子,又从仓库抱出一坛来,藏起来的有两坛,石桌上加上抱出来的就是两坛,仓库就还有一坛。
他决定一会儿才去忽悠大/法,谁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老大夫抬头看了一下目睹全程的“楚子恒”,撒娇似得虔诚祈祷:子恒护我。
楚问荆和萧天云一起将五个灯笼都撑开,最后一个有点问题撑不起来,楚问荆示意萧天云去叫杞子师父。
萧天云张嘴就喊:“杞子师……老大夫。”
老大夫专心于和楚子恒撒娇,吓了一跳,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顺手将两个人都批评了一顿,“灯都撑不好,还得我来。”
老大夫把最后一个灯撑开,萧天云拿着煤油灯过来,小心翼翼的一个个点灯,他第一次点天灯,感觉这个拿纸做的东西特别的脆弱,和问荆一样,不能磕不能碰。
“这个是什么?”萧天云点到第三个灯,看到灯上黏这一张纸,有墨迹,但是背着贴上去的,所以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楚问荆把前两个灯放飞,摇头不让他看,比划到:这是我给子恒师父写的信。
萧天云想了想:“那我也要写。”
楚问荆不明所以,萧天云干巴巴的想了两句解释,“我和你子恒师父都在你房间的桌子上待过,算是朋友,我要写。”
楚问荆:“……”
萧天云实在想不出理由来了,想凶巴巴的瞪楚问荆逼他去拿笔和纸,但是又想起问荆就是“灵芝”,顿时就瞪不出来了,看表情十分难受,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楚问荆到底还是去拿了笔和纸,还贴心的拿了浆糊过来,萧天云写好以后,把纸背对着楚问荆,也糊在了第三个灯笼上面,但是由于没用过浆糊,糊了一手,袖子上也沾上不少。
老大夫弄好第六个灯笼,凑了过来,“你们两个写了什么,我必须要看看,你们是不是告我状了?”
不约而同都在信里提到老大夫酗酒的楚问荆和萧天云:“……”
萧天云也顾不得袖子沾上的浆糊,拿起灯笼灵巧的转了个身,躲开了老大夫,随即在几步跑到石桌的另一面,尽可能的躲开老大夫。
红背桂花和木贼麻黄敏锐的嗅到了萧天云身上的青草香味,但是却一直没有吃到草,不死心的一直围着萧天云转,萧天云跑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楚问荆把浆糊碗放在石桌上,跟在萧天云身后,他也不想让杞子师父看他们写的东西,同时还担心萧天云踩到两只兔子。
老大夫作势追了两步,石桌对面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灯放了,第一次没能起来,掉下来了,又急忙摆好放了第二次。简直是无声胜有声的告诉老大夫——他们告状了。
简直气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睛,手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这一次没注意地方,还没注意力道,拍到浆糊碗了——老大夫糊了一手的浆糊,本能的甩了几下袖子,浆糊碗在桌子上晃了晃,掉地上“砰——”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老大夫:“……岁岁(碎碎)平安,岁岁平安。”若无其事的捞起其中一块小的,扔到了水缸里。【注】
摔了一个碗。几个人都不闹了,楚问荆去厨房把最后两个菜拿上来,萧天云跟在楚问荆屁/股后面,帮忙拿碗筷。
四个碗四双筷子。
老大夫去问荆屋里把楚子恒的牌位抱了出来,放着一个石凳上,萧天云放碗筷时候看到了在这里放了一个。
老大夫不易察觉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修炼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稳定化形?”
萧天云:“看机缘,运气好的话再有半年就可以了。”
老大夫拿起筷子,压低声音凑近鄙视了一句,“问荆可是十几年前就稳定化形了。”
萧天云:“……”
.
饭后,老大夫从脖子上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红绳绑着一小节骨头——是楚子恒的。
萧天云帮着问荆把石桌上的残羹剩饭都拿到厨房,桌子上只留下两个摆放水果的盘子,还有一坛酒,桌面被擦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灰尘。
子恒师父的牌位被楚问荆抱起来放到石桌上,老大夫把系着骨头的红绳挂在灵牌上,盯着灵牌看了好久。
也许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认识到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
千方百计把我骗到另一个镇,还拖延了我整整六天,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再见到的就只是一截白骨,楚子恒,你真能耐啊,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扛了,要我/干什么?!
老大夫突然笑了笑,“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两陪我喝几杯。”
楚问荆难得的没有数老大夫喝了几杯,或许喝醉会舒服点。
月光洒满整个院子,院子里一片通明,位于窗户口的花盆里隐隐发着光,柔和的。
萧天云陪着杞子师父把五坛酒都喝光了,顺便暴露了他帮着杞子师父藏酒的事情。
最后只放倒了老大夫一个,老大夫迷迷糊糊的抓/住红绳抱起灵牌,胡子一颤一颤的和对面两个人说他要和子恒入洞房了。
萧天云什么都不懂,傻兮兮的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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