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我心胸狭隘了。思及此,我裹着被子缩在里侧,渐渐睡着了。
夜半口渴,我起身准备找水喝,却在满室月光下看见他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和衣侧卧,背影萧索伶仃……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良心发现的我才把被子给他搭在身上,他就转过身来,关切道:“苏秦可是梦魇了?”
“我渴了。”
他翻身下床,从桌上端了水递给我,看我喝完,又把杯子放回去。
看着他提溜乱转的样子,我笑着:“大人好脾气!若是我三番五次被人从梦中吵醒,定是要发火的。”
“每每宿在这里,我便只敢浅眠。”他为我拢好被子,“既是为了方便照应你,也是我自己不舍得浪费这难得的时光来睡觉。”
啧!这情话说的简直朴实无华又情深似海啊!
听见他这么说,我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了,微微就笑了笑,把头蒙在被子里继续睡了——突然深情个鬼啊!老子尴尬癌都要犯了好吗?
早起收拾好自己,我打开了裴大人为我准备的回礼,顿时傻了眼……
我看了看思雨耳垂上的那对珍珠坠子,继而拎起盒子里那串珍珠项链问他:“我就给公主回这个?”尼玛这珠子还没有我赏人的好呢!
“与皇家争风,百害而无一利。”他把珠子接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用次品换珍品,这样的买卖才做的值当。”
瞧你那副财迷的样子!不过也确实挺对的——我的回礼若是比公主的还好,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走吧!”他把项链放进盒子,牵着我的手往芙蓉院去。
暖暖的。我心下叹谓……真好!
裴子曦猜的不错!公主为显皇家天威,给我的都是品相极好,做工精湛的珍宝,这要拿到现代,随随便便的卖一件,估计都够我一生吃穿了!
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公主的矛头便指过来了:“本宫近日身体不适,有劳苏姐姐为妹妹抄十份金刚经祈福,姐姐可愿意?”
老子当然不愿意!
我扯出个笑容:“公主抬爱,苏秦岂会不愿?”
“甚好。”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那姐姐便去抄经罢?我同老爷还有几句体己话说。”
“是。”我福身行礼,走了出去。
艹!你身体不好跟老子有屁关系?抄经有用要太医干嘛?还十遍?你妹的!
☆、受刑
“思雨!给我把公主赏的珍珠手串磨碎了熬粥喝!”一回到杨柳院,我就露出了原形,“还有!把那串项链也磨碎了兑到胭脂里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即便再气,也不能指着公主的鼻子骂一句“我艹你大爷”,只能拿着她赏下来的、代表公主权力的东西撒气了。可即便是撒气,也只敢缩在杨柳院耀武扬威——苏秦,前世今生,你怎么都这么怂呢?
“哟!这不是驸马爷吗?”我瞥了他一眼,沾饱浓墨,在纸上一笔一划,“体己话说完了?”
他把我手中的笔夺过去搁在笔架上,揉掉了我才写好的大半张纸:“莫写了!”
我一下就炸了:“你有病是不是?我辛苦写了这么久,你凭什么揉掉?”
“你自己看看!上好的紫毫叫你毁成什么样子了?”他指着被我弄成鸡毛掸子的毛笔,心情也不大好。
我斜了他一眼,冷哼道:“大人哪里是心疼紫毫?不过是想借着忤逆公主的名头休掉我罢了!说什么真心日月可昭?终究只是喜新厌旧的白眼狼而已!”
撂下这一句,我径自回屋,紧锁房门。
“我这是怎么了啊?”我躺在床上,“怎么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思索了许久,仍觉得脑中是一团浆糊,就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嗯?”我睁眼,谁这会儿敲门?便扯着嗓子问,“谁呀?”
“小姐!蓓儿小姐发烧了!”
我一听这话,猛的坐起身从床上下来。因为起的太急,连方向都有些辨不清,迷迷瞪瞪的,好容易才打开了门:“我瞧瞧!”
蓓儿缩在思雨的怀里,小脸烧的通红。我赶紧把她接过来:“快去找大夫!”
“春草已经去了!可现在夜深风露重的,只怕大夫得一会儿呢!”
我把蓓儿放到床上,解开她的衣裳摸了摸:“快去!拿些白酒棉花过来!再打一盆井里的凉水!”我把被子给她盖好,“通知老爷了吗?”
“阿蛮已经去了!”
“知道了!快去拿东西!”
裴大人赶到的时候,我正拿着浸了酒的棉花往蓓儿的手心、脚心、胳肢窝擦拭,他皱眉看了看:“怎的不叫大夫?”
我顿了顿,只觉得心里像是灌满了刚打出来的井水似的,拔凉拔凉的。
“蓓儿又不是我的亲子,值当大半夜里劳动大夫?”我放下手里的棉花,帮蓓儿拢好衣服,盖严被子,便转身出去了。刚走到外面,就看见春草领着大夫急急忙忙的来了。我闪过身,走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下——石凳冰冷刺骨,但不及心寒的万分之一。
抬手拨了拨头发,却闻到了手上浓重的酒味。
“唉!”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何能有幸配百年?”
“苏秦!”
又来了!
我也不回头,直着脖子硬声硬气:“你疑我甚重,这会儿又来干什么?”
他半晌无话。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在他面前:“其实我很喜欢你在我面前笨嘴拙舌的样子!只是这样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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