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一点半点,当即便道:“如此说来,刘婉玉胡攀乱诬,着实可恶,来人,传朕旨意,将刘婉玉赐死。”
“皇上,焉知不是程孟氏为脱罪,胡赖刘婉玉,臣请皇上传刘婉玉上殿陈情。”姜琅出列奏道,登时便有十几个他派下官员站出来声援,异口同声请皇帝传刘婉玉上殿陈情。
皇帝暗自思量,昨日已训过刘敬,刘敬回去想必会教训女儿的,召刘婉玉上殿也无妨,也便同意了。
“传刘婉玉上殿。”
刘敬昨日给皇帝训了一顿,回家后一口闷血吐出,至今还晕迷着,刘婉玉不知情,看父亲病重,不知何因,心中对程夫人更恨,上了大殿,跪下见驾后,把那一晚亲眼所听程琛与华隐逸的对话,一字不漏复述了。
——雪宜,你开门,好不好?你听我说几句。
——程琛,咱们不能一错再错,你回去吧。
——在你眼里,咱们的那些恩爱,那些快乐,只是错误吗?
……
刘婉玉变着腔调,学着程琛与华隐逸当时的说话,真个是悲凄惨切情深无限。程琛这日还躲在才叔才婶家中,没人找得到他没有上殿,华隐逸独自一人面对众人鄙夷异样的目光,又是儿子在场,只觉眼前一片灰暗,羞惭得直想一刀抹死自己。
程夫人见华隐逸愧得满眼泪水,身体抖索,狠剜了刘婉玉一眼,扑通跪下:“皇上,老身刚才说谎了,愿受皇上责罚,实情是,逆子强了雪宜,雪宜怕老身悲伤,一直不敢说,逆子后来又多次纠緾,雪宜一直避着他,求皇上替雪宜做主,重责逆子。”
按刘婉玉所述,程夫人的说法完全过得去,如果这么处理,受责的便只有程琛一人,华隐逸声名虽有所损,却比通-奸稍好些,这样,虞君烨的面子,稍稍好看些。皇帝左右寻思,哪一方面的口供都对程琛不利,没法保程琛,莫如保虞君烨面子,他把目光投到华隐逸身上。
“华氏,你有何言辩?”
若当众说程夫人所言是实,程琛便是畜牲都不如,即便没有性命危险,以后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华隐逸死命咬住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雪宜,你快说啊,那畜牲对你用强,你一直避着他,不是吗?”程夫人拉华隐逸袖子。
“华氏,你说,你与程琛,是强-奸还是和-奸?”姜琅步步紧逼。
说强-奸,那会令程琛声名扫地,说和-奸,是让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一束束毫不掩藏的鄙夷目光如无形的钢刀朝华隐逸砍来,颜面和自尊被羞辱的支离破碎,华隐逸浑身打颤,站立不稳,五内如焚,万念俱消,觉得自己就不该活着,二十年前就应该死去的,若不是贪念着人世,苟且偷生活了下来,也不至于毁了程琛,害得儿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华隐逸流泪抬眼,眷恋地看了眼虞君烨,狠咬了下嘴唇,大声道:“皇上,众位大人,请看民妇这面容,可值得程琛用强?”
殿上一片沉默,程琛风华绝代,江宁城爱慕他的女子,数都数不清。华隐逸那张恐怖的脸,随便拎一个女子出来,也比她好看,更不必说她还比程琛大了十四岁。
一片沉默中,虞君烨嘴唇蠕动,惨白着脸涩声问道:“娘,你喜欢程琛?”
喜欢程琛吗?华隐逸自己也说不清,她只是不愿陷那个对她一片深情的人于水火之中。
“烨儿,娘对不起你,娘不配做你的娘。”华隐逸不舍地看着儿子,慢慢退步。裙裾翻飞间,华隐逸一个纵身,朝大殿中的盘龙柱撞过去。
变生不测就在眨眼间,才刚相认,眨眼间又失去亲娘,虞君烨抱着华隐逸满脸鲜血的身体,失声痛哭。须臾,把华隐逸放下,两手攥起拳头,牙根咬得格格作响,一步一步走向刘婉玉。
刘婉玉被血红的一双眸子逼视着,吓得踉跄后退。
在虞君烨要朝刘婉玉挥出拳头时,皇帝阴恻恻地开了金口:“刘婉玉以奴状主,当诛,念刘敬父子两人忠于朝廷之功,留其性命,处以削足之刑,拉下去,即时行刑。”
削足之刑!以后,她就连站都不能站了,刘婉玉身体一软,晕了过去。太监走上前,将她拖了出去,片刻后,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程夫人呆呆地看着华隐逸的尸体,悲伤愤怒到极点,周身打颤扑向虞耀崇。
“虞耀崇,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若不是你,雪宜何至一生坎坷,惨遭一个个飞来横祸!”
虞耀崇木呆呆地,灵魂已游离身外。隐逸就这样死了!死了!他嫌弃她丑陋的容颜,可是,他们从前的恩爱緾绵,隐逸的巧笑嫣然,已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虞耀崇什么也听不清,什么都看不见,脑袋里混沌一片,眼前漆黑一片,一颗心随着华隐逸的骤然离世化成灰烬。
程夫人扑过来打他,虞耀崇也想不起要闪避,乌纱翅帽掉地上,束带掉了,官袍裂了,无比狼狈。
经此丑闻,程琛起复是无望了,皇帝心中,正寻找着治程夫人的法子,程夫人金殿之上,殴打朝廷命官,正落他下怀,若是爽快处死,还不能消皇帝之恨。
皇帝正苦想着治程夫人之法,虞君烨流泪磕头:“求皇上宣太医救治,我娘兴许还活着。”
即便是通奸,虞耀崇说华隐逸已非虞家妇,她也罪不致死,皇帝感念她为了程琛自污清名,再不迟疑,即刻便宣太医。
搭脉,太医咦了一声,又撑眼皮验瞳仁,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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