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这个贵妇人跟本不理我的反应,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他是个好商人,成功的商人,当然,跟任何一个杰出的商人一样,都是靠喝别人的血壮大的。他的家族在佛罗伦萨时就已放高利贷闻名遐迩,甚至托斯卡纳大公加斯东·德·美第奇也落入了他家的圈套,最后不得已将他的家族全部驱逐出境。到了法国后,他利用雄厚的资金涉足航运业,金融业,包销国债,采挖矿山,家族的产业迅速夸扩大起来……”
“这些我都知道!”我有些不悦,于是打断了她。
“请听我说完!”她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这关系到您自己的和家族的切身利益。”
“我的家族?”我不理解她的这句话。
“实话跟您说吧,伯爵娶您根本不是因为爱您,是因为您是布里萨家族的唯一的女继承人的缘故。”
“这很正常啊。”这个时代的婚姻谁不是为了钱?连我这个异乡人都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您好好想想,您的父亲多大年岁,科萨诺伯爵多大的年岁?他俩谁熬的过谁?当然是您年轻一些的父亲了。”
“您认识我父亲?”我眯着眼睛问道。
“这……反正伯爵不会老老实实等着继承您父亲的遗产的,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也不想等。我老实告诉您,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将要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经济手段逼您的父亲破产,直到将他名下的所有地产,城堡统统弄到自己手中。什么替您父亲还债,低息的贷款,西班牙博彩公司,这统统都是骗局。他是个骗子,您却还被蒙在鼓里。”贵妇人的口气很冷静,可我却感觉她在压抑激动的情绪,因为在说话的时候,她袖口上的花边一直抖个不停。
“就这些吗?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去告诉我父亲?还是让我提防伯爵?”我耸耸肩。
“您自己会明白的,好自为之吧……”贵妇人不再说话,但我看到她的眼睛却异常地闪亮,仿佛是泪光在她眼中闪烁。
“我感谢您给我提出的这些忠告,请您送我回去吧。”我说
她朝船夫挥了挥手,小小的贡多拉调转船头,向圣马可广场驶去。
在圣马可广场我依然没有找到伯爵,只得叫了一条贡多拉载我回住地。
一进家门,临时男仆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夫人,您可回来了,老爷都要急死了。”
“他人呢?”我问。
“他刚才回来,告诉我只要您一到家,就让我找他去,他现在还在圣马可教堂附近四处找您呢。”男仆说。
“你去吧,告诉伯爵我自己回来了。”我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等男仆走后,我脱掉了这身狂欢节的行头,斜卧在长沙发上,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回忆着今天的奇遇。
伯爵经商多年应该结下不少仇家,不过那些人总不至于靠挑拨我俩的关系来报复伯爵,把我绑架了要求赎金岂不是更为有利?但他们并没有这样,这说明那女人作为买卖上的仇家的可能性极小。
再有一种可能,就是跟伯爵有过感情纠葛的人。这种人恨他并非因为金钱,他们唯一想达到的目的就是令伯爵痛苦。如果我因为伯爵的贪婪和虚伪而去,那伯爵会失去我的陪嫁和未来所能继承的遗产。
如果如伯爵是真心爱我的话,那么他所损失的不光是金钱,还有爱情。因此这对他来说会是双重打击,而那个女人则会一箭双雕。
究竟是谁会如此恨他?伯爵过去的感情生活我并不太了解,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罗马的罗斯。她曾是伯爵的情人,但却因为不明的原因没有跟他终成眷属,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伯爵说罗斯当年是不辞而别,看来并不是这样简单,如果是她的过错,那她不应该恨他。我觉得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一定在说谎,可是是哪一个?
最有可能的是伯爵,我心想。
确实,我早就看出伯爵并非温良之辈,他可能不是好人,并且还害过不少人。可结婚以来他并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他是否伤害过别人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最关键的一点是,只要他对我好,是真心爱我,这就足够了。
我又想起那个女人说伯爵觊觎侯爵家产的事情。我轻哼一声,至于布里萨侯爵,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就算伯爵真害破了产,让他身败名裂,露宿街头,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有任何的经济上的损失,而且还可解我心头之恨,岂不一箭双雕?
想到这里,我甚至有些高兴。当然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我绝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伯爵。我要当一个乖乖的旁观者,看这出戏大家都打算怎么演下去……
报应
狂欢节过后的一周,我和科萨诺伯爵离开了威尼斯,取道帕多瓦,维罗纳,米兰,都灵,最后于四月初回到了法国。
回到家后,经过数天的休整,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伯爵整天忙于商务,我则无所事事。真怀念在意大利和奥地利的日子,虽然我并不想在风头浪尖上度日,但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同样使我不快。伯爵答应我秋天后去一起搬到巴黎去住,这样他既有经商上的方便,我也可以在那个花花世界里尽情遨游,用金钱换取的糜烂生活来打发空虚的时日。
不过自从和从威尼斯的假面夫人聊过后,我也对伯爵的所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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