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颤抖。
闻言,雪妙彤一怔,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没了?怎么会没了?是六姑娘动手的?”
“不,六姑娘早早就睡下了,以冬跪在门外,半夜的时候走了。院子里伺候的丫鬟还以为以冬终于放弃一直跪着,就没留意。只是今早起夜的丫鬟看见以冬的房间还有烛灯,觉得奇怪去敲门,大门没锁上,推开就看见以冬上吊了……”
说到最后,她是又震惊又伤心。
谁也没想到以冬会想不开,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走了。
雪妙彤叹气,又问道:“这事告诉六姑娘了吗?”
“是,一早等着六姑娘醒来,就有人去禀报了。”
看着丫鬟的模样,显然雪丹珍的表现不怎么样,雪妙彤眯起眼道:“她怎么说的?”
丫鬟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复述了雪丹珍的话:“说是人都死了,留在别院里也是晦气。今早就得离开京中,没有时间置办以冬的丧事,直接告知御林军,让七姑娘做主就好。”
雪妙彤嗤笑一声,似乎并不意外:“就要走了,她还得给七妹妹找不痛快。以前看着柔柔弱弱,性子温婉,钻牛角尖后,倒是变得陌生了,叫我也差点认不出来。”
“也罢,此事交给御林军去办。至于要不要告知七妹妹,就让顾将军请示后再定夺。”
丫鬟听了,傻乎乎地反问一句:“二姑娘打算让顾将军向谁请示?不把以冬带回灵犀山去?”
“说你这丫头就是傻,路途遥远,带着以冬,在路上就得臭了,还不如在这里入土为安。”雪妙彤摇摇头,又道:“此事顾将军自然不能瞒下,得告诉宫里的那一位。至于那位要不要告知七妹妹,那就是他的事了。”
只怕封应然到最后,未必想要告诉雪春熙。
但是瞒下来,始终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倒不如直接摊开来说。
这一点,雪妙彤是相当佩服封应然的。
他对雪春熙的性子简直是了如指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说,封应然都拿捏得刚刚好。
这才是封应然最可怕的地方,他对人心的掌握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就像是几个月前,他已经对雪春熙动了心思,二话不说就送信到灵犀山来,指明交给自己。
雪妙彤打开信,看到封应然写的话,想要把雪春熙占为己有,就气得把信笺撕掉了。
简直不知所谓,雪家的姑娘是那么好夺走的吗?
只是封应然有句话却说到她心坎上了,雪春熙点头那一天之前,他都不会用任何逼迫的手段。
他也不需要雪家人同意,只需要雪春熙愿意就足够了。
大放厥词,雪妙彤当初想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不过这个男人的确有耐心,这么久以来的确没有激烈的手段让雪春熙为难,却也让她心甘情愿掉进封应然编织的网里,一点点收紧,然后再也逃脱不开。
想到这里,雪妙彤又念及雪丹珍。
或许从一开始,封应然就看出雪丹珍的不妥来。
但是他从不阻止两人来往,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雪妙彤就不信了,雪丹珍在御林军的严密看守之下,居然还能跟元国搭上桥,没人帮忙,怎么可能?
就是送信的那个小店的掌柜和小二,在出事后也再也找不到了。
不知道原本就是封应然的属下,还是被他收买的,如今没了作用,也就不必留下了。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封应然实在可怕,亏得雪春熙还能安然无恙留在他的身边。
或许封应然也有意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温和无害的模样这才让雪春熙放下了心防。
又或者跟四妹妹说的那样,被感情蒙蔽后,自然就看不出对方的不妥之处。
可能看出来了,却又当作看不见,自欺欺人。
不管雪春熙是哪一种,两情相悦,总归是一件好事。
不然雪家没活路,也不知道封应然会使出什么厉害的手段来。
雪妙彤皱了皱眉头,吩咐道:“让人准备马车,拢箱都抬进去,半个时辰后就出发。”
总觉得再不走,只怕雪丹珍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顾青听着丫鬟磕磕碰碰传话,满脸不耐烦,让丫鬟更是一句话都要说不完整,生怕他不高兴一刀就砍下来。
他瞧见丫鬟害怕的模样就纳闷,抬手摸摸自己了脸颊,明明长得玉树临风,只比皇上差那么一点点,别院的丫鬟怎的如此害怕他?
顾青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更让他头疼的是处置此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雪妙彤来接走雪丹珍的时候就出事!
不过看着雪妙彤的模样,是打算速战速决。
他也觉得雪丹珍继续留着就是祸害,还不如打发得远远的,最后这辈子都别再到京中来。
不过雪妙彤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顾青摸着下巴笑了。
反正该烦恼的是皇上,他何必纠结?
封应然接到消息,是刚下早朝的时候。
他脚步一停,转头看向报信的御林军:“让人准备入殓,再找个风水好的墓穴来安葬。总归是雪家多年的丫鬟,没能回灵犀山,起码能有个好地方入土为安。”
以冬毕竟是冒着叛主的名声给雪妙彤报信,终究是为了雪家,是个对雪家忠心耿耿的丫鬟。
人既然都没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打发掉御林军,封应然去了雪春熙的寝殿,看着她被几个绣娘团团围住,正量身裁剪嫁衣。
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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