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该有三十两银子可换罢?”
施北语气微冷:“你这样作态有意思吗?当初不是你让我这么叫你的?”
“我……”原馨儿一看丈夫的表情不像作假,自己也诧异起来,可是等她搜罗了一圈记忆,又觉得有些委屈,“我当时是想让夫君唤我名字……可是选来选去,夫君最后还是挑了‘苏苏’。难道真的不是夫君喜欢的人吗?”
施北怔愣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抿唇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直到走到门外,脚步才停顿下来,丢下一句:“我去找子丰谈事。”然后举步离开。
原馨儿的眼泪像断了线似的落下,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弄错了。夫君近来待她一直很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连大嫂都不敢再嘲笑她。
也许夫君想洗心革面,不想再踏足含香阁,只是对那女子还有点放不下罢了。
她是不是,不该提纳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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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酒楼。
迟子丰听了施北的话,转着杯子,慢慢地笑了:“听你的意思,嫂夫人的变化确实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施北不解。
“有两种可能。”他慢饮一口,搁下杯子,“一种是嫂夫人受了刺激,所以性格大变,这样的事情例子很多,不是不可能。还有一种——”
施北没理会他卖关子,仰脖饮尽杯中酒,又倒了一杯。
迟子丰无奈,继而想到什么,笑的暧昧促狭:“还有一种,也许是哪路来的妖精附了嫂夫人的身,想与你成就一段姻缘佳话。要是这种,那施兄……”他突然觉得不对,改口道,“那你的际遇就太让人艳羡了。”
神妖志怪,他平日在茶棚里听了不少,想想都羡慕啊。
施北还是闷声喝酒,沉默不语。但心里的想法却是千回百转,为迟子丰这半带玩笑的话,掀起了波澜。
他想起那段日子,女子且是甜美,且是娇媚……真是妖精也说不定。
“子丰,我想上战场,杀敌卫国。”
燕贺堂里,施老爷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英姿勃发的儿子,他眼神锐利如鹰:“你真的决定了?”
“是。”施北态度坚定的点头。
“既然你决定了,爹也没什么好说的。爹不会插手,往后在军营里的事,都要靠你自己打拼。”
施北神情淡然:“以前也是靠我自己。”
施老爷被儿子呛声,没有不悦,反而哈哈大笑:“说的对。我施蒙的儿子,从来不是靠祖荫出人头地的。”
“不过,馨儿那里,你决定怎么办?”施老爷严肃起来。
施北顿了顿,道:“在这之前,我会先给她一个孩子。有子傍身,她的日子可以有所寄托。不会有人说闲话。”
施老爷点头:“这段时间你变得沉稳多了,考虑的很周到。就这样吧。”
******
几个月后。
原馨儿托着腰身,送丈夫出门:“夫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小心……”
施北利落地翻身上马,手持缰绳,点头和妻子道:“我都知道,你回去歇着吧。”
“嗯……”原馨儿应了声,脚却像扎在原地,一动不动。
施北没有再说,妻子无非是想看他离开的背影罢了,等他走了自然就会回去。他转头眺望远方,点漆的黑眸中有什么念头渐渐坚定。
他双腿夹住马腹,一拉马缰,躯干壮实的黑马打了个响鼻,四蹄刨地,绝尘而去。施府的红墙绿瓦,金漆匾额被远远抛在后头,驻立在门边容颜秀美的人亦化作一个小点,渐远渐没。
秋风呼啸,吹的他衣袖猎猎作响,他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自在痛快。
“男儿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即便最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无愧于天地良心。”
“苏苏。”他轻唤她在世间唯一存留过的痕迹。
“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有一关完结的感觉不00?
☆、第二关·青楼
雪压冬云,大风凛冽,元山城里,闻名遐迩的自在湖一片片薄冰覆水,连绵千里万里。
然而要说因冬寒之故,此处鸟儿飞绝,了无人影,却又不尽然。
冰湖之上,一座美轮美奂,八面玲珑的画舫浮在湖央。那画舫正堂里莺歌燕舞,语笑娇哝,流连不歇,再往楼上寻,不时有风暖气香的滋味儿自紧闭地窗棂里飘逸而出,走近一嗅,竟不知是添了甚么香丸熏就,端的是销魂蚀骨。
再回画舫的甲板,那正堂匾额上镌的是“恰恰啼”,想是因这湖名,取了“自在娇莺恰恰啼”里三个字做名,这却是一座独树一帜的水上青楼。
此时,画舫船尾,几个粗布短打扮的龟奴正拉着粗绳,骂骂咧咧的把湖里的人捞上来。
“呸,狗娘养的全三顺,自己撂了担子去里头偷白白嫩嫩的小娘们儿,让咱们大冬天的干这种活,不把他顶下来,老子就不是王麻子!”
“嘿,光说不练假把式,麻子哥你能耐,就去把那老娼根攻下来,兄弟也跟你吃好喝好啊!”
底下把人托上来的那个冻的不得了,见上面人不使劲,破口大骂:“格老子的,没吃奶啊?用点力!拉老子上去!”
“小猢狲,还敢称起你麻爷的老子来了。”那王麻子嘟嘟囔囔,也不敢真把人冻坏了,还要累的自己多做一份活!使了全身力气把那一男一女给拉了上来。
准确来说,那女子是已经冻晕过去,被人托着腰弄上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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