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中间的曲曲折折,一听恨她,愣了,“我,我怎么了你?”
朱田田是个爽朗的,笑得更厉害了,指着孔林,“问她,问她,你没怎么我,全是她怎么我。”
看见毛小朴手里的初七,粉嫩粉嫩白胖白胖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灵活地转个不停,一双手凑在嘴边吸得吧唧吧唧响,朱田田立即母性大发,“来,给我抱抱,抱抱。”
初七见这人的身边睡着个小娃娃,虽然没他漂亮,也没他懂事,可也不能不要她吧,身子一扭,不给抱,为了对田田见异思迁的行为表示鄙视,他向孔林张开了双手,这下把孔林喜得团团转,竟然将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将初七抱过来。
“小朴啊,这是你的孩子?”问得也小心翼翼,真不能怪孔林,毛小朴出狱才多久啊,顶多两年吧,就有了孩子?
“是我的孩子,叫初七,大名叫毛沧海。”毛小朴不懂对面肥大婶心里的弯弯扭扭,一根肠子直通。
可这毛沧海大名一报,孔林心一颤,跟妈妈姓啊?
“孩子他爸呢?”问得更加小心翼翼了,那眼神一边逗初七,一边偷瞄毛小朴。
“在北京。”
北京,在北京,孔林没问了,更加怜惜这一对母子。
原谅一个肥胖八卦大妈的自动脑补吧。孔林一听名字,毛小朴,毛沧海,再一问,孩子他爸在北京,她带着个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却在海阳,意味着什么?被抛弃啊!
这年头,道德沦丧,男子有钱变坏,三妻四妾,抛家弃子的事例太多了,尤其是天天跟囚犯打交道的一资深监狱长,对此类人渣深恶痛疾,对受害者同情有加。很明显,刘丹阳无缘无故地被这么正气凛然的监狱长划分到人渣堆里去了,而毛小朴成了最可怜的受害人。
孔林大妈哪知道,眼前这个老实纯良天真质朴的姑娘,才是个害人精咧,不折不扣地大尾巴狼,尾巴随便翘一下,忙得一众人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气就气在她还不自知,自以为自己在替他人着想,很体贴,很明事理。
当孔林得知毛小朴租住在海阳北区时,还是吃了一惊,那一带乱啊,混混多,乞丐多,矮墙土屋多,无照经营多,到处是阴暗潮湿的小饭馆,到处是搭着大棚不穿上衣只穿着裤衩的农民工,因为那边房价便宜,食宿便宜,没钱的、钱不多的人都在那一片生活。目前海阳正出台相关文件,将那一片全部整顿,住房大多拆迁,土地收购,建工业区和商业街。
毛小朴仔细想了一下,真没感觉有孔林说的那么恐怖,当然,她大多时间窝在屋里和初七逗乐子,即使真的恐怖,她也不知道。
毛小朴此人,看电视不看新闻,看书不看报纸,世上的新鲜事全在她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小朴,搬到这边来吧,我也住这边,也好有个照应。”孔林诚心诚意地邀请,她可不想她手上曾经光芒万丈的荣耀一不小心被毁于一旦。
“这边房租多少?”虽然毛小朴不觉得北区乱,不过考虑到初七,如果房租不是太贵的话,她倒也没有什么固执的,一切为了孩子。
“你那边是多少?”
“五百,不包水电。”
“这边也不会贵多少,我给你找五百的房子。”孔林一心一意要拉毛小朴出泥坑,面对不再是囚犯的毛小朴,她放下她监狱长的身份,又担起居委会大妈的职责。
在这一强劲力度的推动下,毛小朴从零乱躁杂肮脏乌烟瘴气的北区搬到了海阳繁华热闹整齐清洁的南区。
孔林不知道毛小朴的存款多啊,当初她出狱时,仅仅二千元,时隔不到二年,能有多少钱,还要养家糊口,还是租房子,单亲妈妈带个孩子,日子长嘿,所以,她来给毛小朴推荐工作了。
“小朴啊,我儿子的公司需要个翻译人员,你愿意去做不?”
咳咳,真不是她儿子的公司需要翻译人员,是她拍着桌子强迫儿子朱佑佑收下的,朱佑佑气得啊,说:
“妈,你这样为了啥呀,把房子让给她住就算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可你还非让她进公司,妈,我那儿要求很严格,不是难民收容所,要不,让她来当清洁工好不好?”
监狱长眼睛一鼓,威风凛凛,“不行,小朴精通几国语言,怎么能当清洁工,不要瞧不起监狱人才,不要搞社会歧视,都像你这样,我工作很难展开,要是有人知道连家里人的思想都不能改造,我以后怎么有资格去改造别人的思想?”
朱佑佑让她这种要抓从家里抓起,要改造从家里改造起的大义灭亲的高势态搞得很头痛,举手投降,“好,好,让她来吧,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不行,我可要辞退。”
“行,怎么不行?当初在监狱为我翻译那么多文件,都说好,好得不得了,没人说不行!”
就这样,毛小朴连被辞退的机会都没有,朱佑佑的公司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尊菩萨,菩萨后台硬咧,老板他老妈,这位老妈,在朱家和朱家公司,级别相当皇太后。
这位助人不利己的好心老妈还帮毛小朴找了位可靠的保姆,让毛小朴上班无后顾之忧。
海阳这座沿海城市,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外资企业注入,国外人才和国外技术引进,朱佑佑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遇,和一法资企业合资搞一大型项目,毛小朴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原本朱佑佑也没指望她真能做出什么来,可等他拿到她翻译出来的资料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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