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过了会儿,他们良心终于不忍,让了个座位。
刘焱如释重负的将他推倒到座椅上,她倒是没有细致打量过他,这个清瘦的少年,刻画着俊秀的眉骨,眉毛粗黑,一双轻佻的桃花眼,睫毛又密又长,他的鼻子不怎么通气,薄薄的嘴巴微张着,浅浅呼吸。
他长相落拓清秀,好在脸部轮廓刚毅,缓和了柔美的触感,却又显得生凉。
回忆的某个角落蠢蠢欲动,刘焱想不起,便按压了下去。
她其实更加希望生活如是这般的平静。
连考前百名的姓名打印在了红彤彤的纸张上,又被装裱进了光荣墙,孙祺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给刘焱发了个语音。
刘焱正在办公室帮忙统计成绩,出来的时候风吹的有些冷,她将卷子抱在怀里,途径走廊的时候看见孙祺一只脚架在阶梯上,貌似有几分趾高气昂。
那女生蹲在地上哭哭啼啼,蓝白相间的校服湿漉漉的,正面泼了红色的油漆。
刘焱走过去,看向孙祺,好奇的问,“怎么了,你泼的?”
“我烦她,做我同桌还一天到晚可怜相甩都甩不掉。”
“你还泼她?”
“我闲得慌死才做这么幼稚的事。”
刘焱“哦”了声,把试卷递给孙祺让她到班里发下去,孙祺还是义愤难平,“怎么劝都不得劲,你好好说说她。”
刘焱仔细看了下那姑娘,蹲下来,将她湿漉漉的发丝撇开,“上次我弟弟读了篇课文,动物园开大会了,”她沉默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老成,“我们何尝不是动物园。”
“我们是动物园,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老虎,你和我都没有老虎的犬齿、心脏、速度和爆发力,但是即使再强大的老虎,也不会擅自与狼群为敌。”
孙祺只是把试卷放在了她的课桌上,本来还想本人坐上去,奈何上面的资料书堆积如山无处下腿。
大家识趣的过来领试卷,有的人呜呼哀哉,也有人喜不自禁。
孙祺就是呜呼哀哉的那个,她数学一向不好,这次又模拟的江苏的卷子,就连选择题都不给一道,两堂课下来,把填空题做完已经算是客气。
她翻了下刘焱的卷子,又不动声色的放回去。
刘焱坐回来,把自己的试卷塞进桌屉,孙祺轻轻踢了下她的桌子,说,“联考前十哦。”
“噢。”刘焱冲着她敷衍笑笑,谈不上惊喜。
“以后想去哪座城市?”
“我又走不远。”
“为什么?”孙祺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刘焱有个拖后腿的弟弟,怎么也不能撒手不管的。
她转而问别的,“今晚要不要找高川聚聚?”
刘焱摇摇头。
快要上课的功夫,吴姜被拦在过道里冷嘲热讽,她低着脑袋,刚好数学老师老沈经过,他呵斥了声,起哄的人群做鸟兽散。
吴姜眼眶湿润,她抬起头看他,他抿了下嘴角,招招手说进去吧愣着干嘛。
徐婕的试卷是别人代领的,刘焱把剩下的卷子的最顶上,从不去回应远处冷悠悠的目光。
老沈走上了讲台,吴姜骤然从座椅上跌落,椅子四分五裂,那锐利的枝角刺进骨肉里,竟然有猩红又灼热的血汩汩流出。
老沈惊慌失措,大喊,“还不快快快把她送到医务室!”
其实没多少坏人,大家都乐于秉持中庸之道,不招惹是非,那点星星火火的罪恶无聊与愤怒,却在这无意的纵容与勉强中越燃越烈,最后变成你死我活的决裂。
周围冷漠的人,旁观的人,让吴姜失声痛哭。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女士运动鞋,然后那双鞋的主人蹲下来,用力搀扶着她,进了医务室。
孙祺摇摇头,捏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咀嚼。
班级里很快恢复了秩序,老沈打开讲义,这节课讲的是平面向量,他正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举出几个典型做法,说的口干舌燥,底下也听得百无聊赖。
他问,“有什么不懂的现在讲啊。”
满室寂寞,在他要转战场的时候,孙祺慢悠悠举手。
他用棍子敲敲黑板,“哪儿不懂?”
孙祺站起来,嚼了嚼口香糖,说,“沈老师,我看见徐婕把吴姜的椅子弄坏的。”
老沈屏住呼吸,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徐婕数学书猛的甩过去,差点撞到孙祺的脑袋,黑色的眼线显的她小小年纪阴森暴戾,“去你妈的胡说!”
也的确不是她,她不用亲自做。
“不仅如此,我还看见她把吴姜堵在厕所里,往她身上泼油漆,老师你也看见了,刚才她身上的油漆,还挺新鲜的。”
徐婕的表情狰狞的有些扭曲,她不怒反笑,听见沈老师说,“徐婕,下课后来办公室,我不是你班主任,但是你这样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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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泥萌^__^!!!
第5章r5
徐婕被老沈移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个黑框眼镜,龅牙稍稍外翻,索性学生给取了个“龅牙”的小名,他见人都是笑眯眯的,手里永远拿着个保温杯。
女护士把白色帘布拉上,对吴姜的臀部做了个局部麻醉处理,吴姜胸腔憋着一股怒气,这股怒气无处可去,不停的酝酿发酵,最后竟不知不觉的淌进了骨血里,丝丝缕缕,纠缠不清。
吴姜呜咽了声,喉咙里沙哑绵密,难闻的血腥味弥漫着。
吴姜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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