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长篇累牍的训诫,无非是要众嫔妃勤俭恃恭,端庄自律。听得英姿昏昏欲睡,腿也跪得发麻,她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还没做完已听到傅媛媛在叫她的名字。
“德妃,你是潜邸时就进了府的,也算是老人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敢撒野。往日在王府你殴打姐妹,今日竟公然把辰妃打得头破血流,来日你莫非还要持刀杀人吗?”
英姿垂首:“臣妾不敢。”
傅媛媛见英姿如此顺从,微微一愣:“就算你不满皇上新纳了妃嫔,说几句就罢了,怎么敢动手,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英姿知错了,请娘娘恕罪。”
堂下跪拜的嫔妃也怔住了,如此温柔顺从可不是南宫英姿的风格。本来还在暗中等着看好戏的的陈丽蓉,贾燕等不由对望了一眼。
傅媛媛微微笑道:“既然你知道错了,就和辰妃道个不是,她如此的温柔贤淑,想必也不会和你计较。一会,多送些人参鹿茸好给辰妃补补。”
英姿答应着站起身,慢慢走到芙蓉的面前。在别人看来,傅媛媛如此轻判是法外开了恩的,可芙蓉知道对于南宫英姿来说,却是最重的惩罚。让她向最讨厌憎恨的人低头道歉,不异与要她的命。这层道理蕙质兰心的李文婷自然也看得明白,拼命的向英姿使眼色。
芙蓉明媚的双眼含泪,姿态柔弱无依,可只有英姿看得见她的眼底充满了讥讽的笑意。
英姿看着她,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却不得不开口,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宫外宦官尖利的声音打断:“皇上驾到。”
萧煜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九龙盘踞,冕冠下衬得他如玉的脸庞更加清贵威严:“这是怎么了?”
虽是同在宫中,但英姿和他已有两个多月未见,萧煜的神情更加清冷,脸也消瘦了许多。眼神平静无波,却透漏着无形的疏离,连看也没有看英姿一眼。
傅媛媛伺候他在上首坐下微笑道:“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辰妃妹妹新进宫,不懂规矩说错了几句话,惹得德妃生气,只是轻轻甩了她一下,不小心撞在门上了。”
萧煜接过傅媛媛递的茶水喝了几口才道:“新朝初立,千头万绪,时局动荡不安,前朝事物繁忙,后宫就仰仗皇后了。”
傅媛媛笑道:“皇上不要怪我偏袒才好,德妃毕竟是潜邸的老人,对王府有功。又是直爽的脾气,臣妾让她给辰妃陪个不是,只有请辰妃妹妹多担待。今个大喜的日子就从宽处理,皇上看可好?”
萧煜只管喝茶,轻嗯了一声。傅媛媛见他应允,转身对英姿道:“德妃,快给辰妃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今个高兴,本宫也就不深究了。”
芙蓉眼底深处的笑意更深,让英姿低头已是不易,何况是当着萧煜的面。刚才萧煜的几句话虽是和皇后说的,其实是在告诫堂下的妃嫔不要惹事生非,也是在暗示英姿要息事宁人。
英姿岂有听不出的,可是她的脾气如何压得下去。她走近芙蓉,冷冷地盯着她的脸沉声道:“你知道今天是个非同小可的日子,故意惹我发火。你也知道我嫌弃你肮脏,就去抓我的手,趁我甩开你的时候故意去撞在门上,想让我难堪。我真是后悔,应该真的推你一下才是,把你撞死了才好呐。”
她的声音虽低,可满堂嫔妃听得一清二楚,这下寂静的庆元宫大殿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芙蓉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可眼泪却从她眸中涌出,泣道:“娘娘,我哪里有如此高深的计谋算计,这样缜密的计策只有娘娘想得出来。”
她梨花带雨哭泣的摸样楚楚可怜,可她的话语却利如刀剑。
英姿气得抬手就要扇她耳光,高高举起的手却慢慢的放下。反而柔声笑道:“我南宫英姿很少佩服什么人,但真是佩服你。想害人都不用刀剑的,凭你这娇颜软语就能致人于死地。”英姿说着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道:“可惜我偏偏不上你的当。”
缓缓地直起身接道:“辰妃娘娘,我年轻气盛,做事有些欠思量,你可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不小心失手撞伤了你,真是过意不去,请皇后娘娘恩准臣妾送辰妃回宫歇息。”
皇后见她突然服软,也是大感意外,却是不漏声色的微笑道:“让下人送就是了,你还是留……”
萧煜却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德妃打伤了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应该去送,既然她已觉悟出是自己错了,就准了吧。”
皇后接过他手中的茶杯,顺势在他耳边低语道:“她明明是想把辰妃带出去算账,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不好收场。”
萧煜也低声应道:“她留下来会更糟。”
皇后直起身,依然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看见进来的人,她立即就明白了萧煜的意思。
娴侧妃陈娴雅在堂下俯身施礼拜见了帝后,就径直走上高台,挤在萧煜身边坐下娇笑道:“皇上,臣妾想住在怡霖宫。”
萧煜笑道:“怡霖宫是淑嫔的住所,那么多宫殿你怎么选了这处,还是另外再选吧。”
陈娴雅抱住他的手臂轻摇:“不嘛,我就要怡霖宫,皇上不疼娴儿了。”
英姿见她进来,已气得火冒三丈,不可思议地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见她如此的骄横,还依在萧煜身边撒娇,那更是火上浇油,举起手指着她就要开口。
李文婷忙快走几步拉住了她的手,躬身施礼:“既然是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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