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我把捧花放左手上,问张楚要纸巾,张楚慌乱地抽了张纸巾给我,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擦了擦眼睛,说道,“郭晶把我掐哭了。”
郭晶焦急地说,“我去,我就掐了那么一下,真的哭了啊?张楚,你别这么看我啊,出嫁要掐才吉利的。”
张楚捏捏我的手,问道,“好点了吗?”
我咽哽道,“其实刚才郭晶没掐的时候,我已经哭了。”张楚很着急地低下头想看我,我推开他的脸说,“别看,我擦干净了。”
他搂着我的手紧了又紧,问道,“想什么想哭了?”
我想说,想你,可是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合适,张轩转过头笑眯眯道,“嫂子,你可是想到我了?”
郭晶一把推开张轩的头道,“去去去,别凑热闹。”
缓缓地,车队停下了,张楚扶着我,将我带出车,鞭炮声在脚边噼里啪啦地响起来,那双有力的臂膀则坚定地扶着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手心的温度让我安心。
进了他家,那高高的阶梯,每走一步我就像是把未来一寸一寸地交到他手里,屋里很热闹,谁跟谁我不知道,但是哄闹嬉笑的声音,以及眼帘脚下的红色地毯,能感觉到喜气,进了他的房间,他拉开了我的红盖头,我遮了一下眼睛,才适应了外面的视线。
郭晶笑眯眯地蹲在我脚边,她握住我的手亲了一下,她说,“看到你出嫁,我像是看到我女儿出嫁一样,感觉很奇妙。”
我瞪着眼睛看她,她笑眯眯的。
看到她的笑容我更加温暖,张楚站在我旁边,摸着我的头,很柔情,大红色的喜床还不能坐,我们就全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表妹闺闺,还有另外的两个姐妹都来了,聚集在一起,而伴郎跟兄弟们则在楼下,我在新房里,新房是张楚原先住的那间房间,落地窗可以看到花园那里全是红色丝带,一看就喜气洋洋的。
而靠近衣柜的位置,全是我的行李。
从家里带来的行李,它其实很多,但是又很少,妈妈留了一些在我房间里,她说,“随时回来看我。”
其实北门跟我家离得不远。
但妈妈的语气让我伤感。
婚姻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它总能困住很多人的灵魂,张楚知道我的心情,搂着我一直没放开,那手像是害怕似的,其实我半点也不后悔嫁给他。
下午的时间很漫长,我们设的是晚宴,床不能躺,我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地睡着,张楚帮我拿了个枕头靠着。
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醒的时候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躯蹲在我那堆行李那里。
手里捧着一本画本,翻开了不知道多少页,那上面……画的全是一个少年。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张楚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捧着画本,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那眼眸里除了柔情还有震惊。
随后他缓慢地蹲在我跟前,干净的下巴仰着,他颤着嗓音问道,“是我对吗?这画本里的人是我对吗?”
1992年落笔的第一页,一个少年他越过栏杆,那初长成的身板在阳光下发出一道光芒。
1992年落笔的第二页,还是那个少年,他伸手笑着摸眼前那团混沌,眼眸里的笑容能腻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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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整整一画本都是张楚,都是他,那张俊秀的脸突然滑了一行泪下来,滴在我的手心,那泪很烫。
我咬咬牙撇过脸,低声道,“你从小学就住进我的心里了,我不愿承认那是对你的喜欢,所以我……”
“张楚,我李优,很早就爱你了。”
说着我的身子就被他一把搂住,用力地,死死地,搂得很近,他浑身都在颤抖,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泪打湿了我,“对不起,幸好我没错过你。”
我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安静地靠着他,那一刻,就如永恒。
门突然哗啦地被人推开,一堆的人一群的人挤在门口,接着不知是谁一把推了那些人,随后门就被用力地关上了。
屋里又一片安静。
只剩下我跟他的呼吸声。
后来表妹闺闺跟我说,她很羡慕我,她觉得表姐夫真是很帅很好很棒。
五点钟,迎宾,在常青镇最好的酒店,走上那台阶,我就想起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天,爸爸带着我跟妈妈一起来吃饭。
每个人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改变。
我穿着高跟鞋站在门口迎宾,为了让我的脚舒服一点,张楚去搬了张小凳子,塞进我的婚纱里,让我脱了高跟鞋站在椅子上。
客人很多,张楚的爸爸的朋友最多,还有爸爸的朋友,张楚爷爷的朋友,我的一些同学,还有d班的那群猴子,如今他们大部分都从商了,混得不比大学毕业出来的差,孟宴老师带着整个扬小调,全来了,季老师带着师母还有他的孩子,师母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是个如玉般的女人,眉眼轻柔,看起来很舒服。
这一迎宾,足足站了我三个小时,八点,婚宴才开始。
婚礼司仪是刘艳介绍的,是个女人,很斯文的女人,她讲话很朴素,没有夸大其词,当走星道的时候。
爸爸牵着我,张楚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伸向我跟爸爸握着的位置,那司仪说,“李天助先生,眼前这个男人即将要接手你养了25年的女儿,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讲的吗?”
爸爸看了我一眼,眼眶红红的,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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