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一听这话就急了:“如果朝廷要因为沈氏之死追究徐使君,那我们做的这些还有何用!”
一名老人越众而出,大声道:“大家先冷静一些,我们现在再闹,就是给徐使君添麻烦,既然朝廷钦差说不会强将徐使君带回去,我们也都听见了,假若钦差出尔反尔,届时我们再来也不迟!”
他的话让人群逐渐平静下来,徐澈趁机又劝了一阵,加上冼御史在旁边信誓旦旦的保证,人群才慢慢离开散去。
为免场面失控,之前顾香生在百姓里头也安插了人手,不过这些人手都没有派上用场,今天出奇地顺利。
但对于冼御史来说,他的感想则是死里逃生,躲过一劫,直至回到刺史府的厅堂里,他方才回过神:沈南吕被打死了,尸体可还在州狱呢,他如果不把徐澈带回去,又要如何向沈太后交代?!
顾香生见他脸色乍青乍白,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冼御史可是担心回去之后无法交差?”
若是徐澈发问,冼御史可能还会搭理一下,他至今都不知顾香生是个什么身份,加之内心焦灼,便连眼皮也懒得掀了。
徐澈道:“这位是我表妹,姓焦,许多大事,我不瞒她。”
冼御史这才看了顾香生一眼,心想你徐澈京城还有妻室呢,刚来邵州便迫不及待纳了个新妾,还盛宠如斯,也太不像话了。
顾香生没管冼御史在想什么:“据我所知,南平如今朝局不稳,这次沈太后因侄儿一死,必然大怒,但徐使君天高皇帝远,她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冼御史若是担心被怪罪,不妨请朝中说得上话的人代为说项,尤其是亲近天子的大臣。”
天子如今已经十几岁了,再年幼也快到了亲政的年纪,朝政却被亲妈把持着,要说他内心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让冼御史心头一动,倒是有了些想法。
不过经此一事之后,他死活不肯再回官驿去住了,就怕那些百姓疯起来,直接冲进官驿去,到时候他也要重蹈沈南吕的覆辙,所以冼御史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刺史府,好歹这里还有个徐澈。
徐澈拿他没办法,只好亲自带他过去安顿,又让人将冼御史放在官驿的行李都带过来,如此折腾一番,不必细表。
沈南吕的麻烦暂告一段落,却不代表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城中那些为富不仁的粮商,还有之前跟在沈南吕后面作威作福的林家黄家,才是徐澈将要面对的关键。
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等到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时,却发现旁边都空荡荡的,连个陪吃饭的人也没有。
徐厚端着一碟凉菜进来,见他举箸发呆,便问:“郎君,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徐澈回过神,摇摇头:“没有,挺好的。”
想了想,又问:“你年纪不小,也该成亲了,若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便和我说,若是合适,我去给你提亲。”
徐厚哭笑不得:“郎君,您忘了,我成过亲的呀,只是妻女都在老家,没跟过来呢!”
徐澈有点尴尬:“我给忙完了。”
徐厚小心翼翼:“郎君是不是想家人了?要不您将京城的娘子接过来?”
徐澈想也不想便摇摇头,他的妻子崔氏出自南平名门,正如顾香生所说,当日他回到南平之后,皇帝便赐下这么一桩亲事,门当户对,推都推不掉,也因为如此,他不知多少次庆幸当初没有带顾香生回南平,否则对方肯定要跟着自己受许多委屈的。成婚之后,崔氏想要丈夫上进,徐澈却不喜汲汲于名利,彼此三观不合,感情更无从谈起,他来邵州赴任,崔氏不肯跟随,他也没有勉强。
如此一对夫妻,就算让崔氏过来,也谈不上什么团聚欢乐。
见徐澈摇头,徐厚便又道:“那要不,反正郎君在邵州也无人打理内宅,娘子又远在京城,小人看焦娘子人美也能干,不如干脆纳为……”
未竟的话没能说完直接就噎在喉咙里。
因为徐澈正盯着他看,神色冷然:“以后这种话不必再提,更不能在焦娘子面前说,若是被我发现,你就回京城去罢。”
徐厚吓坏了:“郎君恕罪,小人不知,不知……”
他忠心归忠心,却是徐澈回南平之后才收的仆从,没有跟着他去过魏国,自然也不明白其中内情。
徐澈稍稍缓和表情:“你有所不知,焦娘子从前与我是旧识,如今便如我妹妹一般,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更不会委屈她为妾室,这一点,你要明白。”
同为男人,徐厚如何瞧不出来,郎君和焦娘子之间的渊源深厚,必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简单,然而既然徐澈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反驳,只好忙不迭点头:“小人明白了!”
被他这么一说,徐澈也没了胃口,匆匆吃完,又不想回书房,更不想跑去找冼御史谈心,只好带着徐厚出了刺史府,一路闲逛。
此时还未宵禁,街上来来往往,比旱情刚结束的时候多了不少生气。
徐澈的努力没有白费,灾情如今已经有所缓解,但百姓一年的收成没了,很多人秋天收不到粮食,冬天就没法过,必须得依靠官府赈济,明年春天才能重新开耕播种。
旱情缓解之后,不少原先往外头逃旱的人家都陆续回来,这里本来就是连接南平与魏国的通道之一,加之是唯一一个不设防的边境,通关比别处方便许多,很多往来魏国与南平的商贾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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