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门外笑得跟哈士奇似的两人,暗暗深呼吸三次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我躁动的情绪。
叶琪琛只好上前不动声色地包住我握紧的拳头,微笑着对门外两头哈士奇说请进。
有没有搞错?你俩争执不下是你俩的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没有争执啊!
陆同学的厨艺是完全没问题的,于是厨房就交给了他和叶琪琛。
我把餐桌和漆黑大爷蹭了满地的毛收拾干净,靠近厨房门时正好听见陆同学在不要脸地调戏我们家先生——
陆同学:“唉,你看我,你看我一眼嘛……我也没办法啊,就我们家那个,你比我了解啊,我哪敢忤逆她啊!你理解一下呗-.-”
叶琪琛扭头无声地笑了一下,继续专心处理砧板上的牛排。
陆同学继续作妖:“我也知道两个大男人一起呆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有点那啥,那什么,要不我给你支个招吧,你别看我的脸,你要看就往脖子以下看,把我想象成苏秦欢!嗯?这是她的围裙,你挺熟了吧?想象起来应该不难。”
叶琪琛再扭头,这回认真的在陆同学胸前扫了一圈:“脖子以下?”
陆同学:“嗯。”
叶琪琛笑得有些流氓:“不好意思,不太像,她会生气的。”
我往自己胸前看了一眼,刚要脱口而出一句流氓,被陆同学抢了先。骂了还不过瘾,还往旁边挪了挪。叶琪琛不甚在意地继续笑。
我回头看了眼沙发上聚精会神刷bo我要这闺蜜有何用?
开饭的时候陆同学非常狗腿地给大娇打了碗汤,笑得跟朵花似的递到大娇面前。可巧大娇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推开眼前的碗,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据我观察,陆同学应该是看到来电人是谁了,表情有些僵。
而我虽然没看到,用脚趾头也能猜到,遂决定安慰一下他:“老何从小就这样,以前是学习型,现在是事业型。但我以脑袋担保,绝对是单纯的共事合作关系。别吃醋啊。”
陆同学笑了一下:“要吃我也只会吃你的醋啊!”
我一愣,莫名其妙。我已经指天发誓无数次了我俩性取向真的是正常的啊!
他看了眼阳台上一手叉腰滔滔不绝的何大娇,扭过头眼睛和我的对上,又是一笑,有点苦涩的意味,手指指着心脏正中央的位置:“你一直在她的这里,我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把你挤到这里。”
手指斜下滑,大概是心脏边缘地带。
我说不清什么感受,依葫芦画瓢地看了老何一眼,转过来时他正垂着脑袋,表情落寞。我早知道他不是表面上那么吊儿郎当。或者真应了那句话,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
他的辛苦,别人可以不懂,甚至何大娇可以装瞎,但我懂。
“我明白。”
陆同学听了我的话,一笑,又恢复了满脸的玩世不恭:“你不明白。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要明白也是叶兄明白!对吧,叶兄?”
低调多时的的“叶兄”抬起头,礼貌回应:“陆兄客气了!”
“唉,没有没有……”
我:“……”
何大娇挂了电话回来,陆同学毫不吝啬地继续拿明亮的笑容给她,老何自然也不傻,视线在我和叶琪琛脸上各扫一圈,接下来的行为很有些刻意,但是不管陆同学看得出还是看不出,我都笃定,他是真心满足的。
何大娇把先前打好放在她面前的汤推给陆同学,语气嫌弃:“太油了,我不要,你自己喝。,从底下打。”
小叶一手碗一手勺,有片刻的呆滞,看来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够低调了存在感还是那么强-.-
不过两秒,他笑着把碗放到我面前,礼貌地把勺子把转向陆同学。
陆同学两只眼睛发亮,有样学样地开始打第二碗汤。
我夹了个猪蹄正准备啃,何大娇难得主动地继续跟陆同学搭话:“哎,我跟你讲个好玩的事儿!”
陆同学一听,立马放下筷子坐正,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张开透着求知欲。
“我们老家有个习俗,老人经常挂在嘴边。就是说未婚的人不能吃猪蹄,因为会把姻缘叉掉。”
我感觉何大娇在看我。
是有这么个荒谬的传统,不过一般都是说过就过的玩笑话,没多少年轻人当真也没几个老人较真。
突然,有些记忆不听话地窜了出来——
我第一次从奶奶嘴里听到这话的时候还小,大概也就是十二三岁刚懂事的年纪。
是跟叶琪琛家一家人吃饭,苏老师也是炖了一锅冰糖猪蹄。
我刚夹起一个,奶奶就笑着说出了那番话。我夹着猪蹄放也不是,夹回碗里也不是,十分为难。
“那个……我定了。”
这句话是叶琪琛说的。印象中他好像没有变声期,但是那句话说得很是小声沙哑。他当时就坐在我旁边,所以应该只有我听见了那句话。
我当时以为他的意思是那个猪蹄是他定了的,就特别不爽,啪一下就丢回去了,收回筷子扒光饭。
我爸我妈和奶奶都被我突如其来的脾气惊到了,苏老师还不轻不重说了我几句,最后是姨父姨妈圆的场。
我埋着脑袋一律过滤不听,内心继续鄙夷某些人连猪蹄也要抢,那就祝他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时过境迁,被我遗忘的记忆好像是叶琪琛当时一脸复杂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久。
妈呀,我是傻吗?他他他不吃猪蹄的呀!怎么会“定”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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