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
容青妧偏头,避开了他迫人的目光:“撇开聂小姐不提,王爷是想抗旨?”
“抗不抗旨自有我说了算。”他扳正她的脸,逼她重新看回去,大抵是触及到她眼中的泪光,他的面上再次泛出几分笑意,带着她所熟悉的感觉,“委屈得都哭了?那待会儿不得连这嗓子都得哭哑?”
她微微愣住,没想到此刻还能再见到他这样的神色。再看他一身艳红的喜服,心底那些复杂的心绪便全都交织成了酸涩。如果她能守着初心不爱他该有多好?
她咬住了下唇,正想开口刺上几句来拒绝他,他便先一步吻了上来。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施力,迫她启唇迎接回应。
其实,唇齿相碰的那瞬间,她就发现自己远比以为的要更想他。她心知不能再继续,要担心的还有很多,好比燕麒会不会知道,聂氏对他的迟到乃至缺席会不会不满,还有那满府的宾客又该如何处置……
然而,什么都比不上他。
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了她,容青妧随即主动抬臂圈住他的颈项,甚至上半身都微微抬起去迎他。
燕麟并不知她的想法,对她的回应也是诧异,但他从来没有蠢到分不清真情假意。
他恼的,一直都是她不信他,不相信他能处理好她遇到的麻烦,不相信他能给他们一个安定未来。心底越恼,折腾得便也越发狠,何况这里面还有这些时日积累的想念。
待风停雨歇,原定的大婚时辰早已过去,燕麟抚着她精致的眉眼,支起身子在她唇上吻了吻方起身下榻。踩着地上的喜服站到柜前,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物。
“她醒来后如果要走,不必拦。”燕麟对守在屋外不远处的辛月吩咐道。
她若不是真的信他,即便把人强留下来也是无用,兴许还会惹出别的麻烦,譬如皇宫里的那一位。
燕麟离开后院前往前厅,若这一路叫容青妧看见了,定是会诧异,因为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宾客出现,就连原本装点着的红绸红灯笼都一一撤走,只有最前面的几处厅房还在,而那也是为了做给燕麒瞧的。
“聂姑娘可是已经撤出京城了?”
计晔点头:“前几日那李姓的将军成功赶来,便在昨夜带着聂姑娘离京,余下的路途,鬼谷弟子会沿途相助,定让他们安全返回平陵。”
燕麟颔首,这也是他没有急着抗旨的原因。
燕麒想来是在事先探过聂氏的消息,而做决定的则应当是聂父。就在他从燕麒那儿拿到圣旨的第三天,聂雪岚坦白求助的信也一并送到了他的案头。
聂雪岚有心中所爱,不是旁人,正是她旗下一名年轻将领。这聂氏的女将军一早猜透自己亲爹的打算,所以从未和家中提及,这次被突然赐婚措手不及,方在聂容钰的建议下找上他。
如此才有了双方的配合,以及他不忍拆了鸳鸯而私自助人离开的一幕,而这消息不需等到明日就能传遍整个京城,他就不信燕麒到了明日还会降他抗旨之罪。
“余大夫找明华商量一下,看是否能够加快解毒进程。”
余大夫应下的同时也回问道:“公子不打算等了?”
燕麟摇头,这赐婚无非能出现两种结果,一则聂雪岚和聂容钰看在他帮忙的份上,主动缓解聂氏和燕府的关系,二则聂父占了上风,觉得被戏耍从而出兵进犯。前者未必能很快看出效果,而后者的是与否却能很快就得知。
“只要余大夫帮我盯着平陵那一带。”燕麟望着他道,话中之意不言而明。
余大夫沉默,没有应下或拒绝。
大体的事已经处理妥当,燕麟便起身回屋,不意外地看见床榻已空,方才还与他交颈而眠的小女人早逃得干干净净。
说不恼那必定是假的,燕麟俊眉微沉,满脑子想得都是带她离开之后该怎么罚她!
而另一边,容青妧匆匆找了苏禾从偏门跑掉,也是因此没能见到前院的情况,并不知这一场婚宴完全没有举行。若搁其他事,回宫之后她还会让人打听几句,奈何这是燕麟娶妻,刚才已经失控一次,她不知道自己听了消息后还会有怎样的反应,不如不听。
于是,她索性拒绝所有人在她面前提起燕麟,连宫里的事都交给了原本的尚宫和总管,自己躲回寝殿,做两天的缩头乌龟,反正这也是燕麒乐意看见的,断不会阻止。
到了隔日,燕麟为成人之美不惜抗旨的事果真传遍大街小巷,得到的却是百姓间的赞誉。
就连上早朝,那些前朝的臣子还会打趣几句,上位的燕麒也是顺着揶揄,并没有提及降罪,至于真心还是被逼,那便无人知晓了,而燕麟也不关心。
但就在朝会完毕离宫时,他却被苏禾拦在了宫门口。
燕麟对这个小丫头有点印象,当初在燕府时就属她总跟着容青妧,蹦蹦跳跳,鬼机灵一个,真见了他又和旁人没差,怕得不行。
“二爷二爷。”苏禾小声唤着,待他走过去方从袖中摸出了枚玉塞过来,“姑娘说,今晚想见二爷仔细聊聊,就在西宫门往外的小山坡上,她怕有人看见,估计要夜深了才能过去。”
燕麟摸了摸这玉,的确是那丫头一直带在身边的:“怎么,她就不能正大光明来见我?”
还小山坡,深更半夜,整得和偷人似的。
“那还不是姑娘都不相信身边的那些宫女内侍。”苏禾低声道,怯怯地左右张望一眼又急着道,“今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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