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将门栓上,把画展开来,待看清那冒了一点粉尖的青荷时,嘴唇一抿,嘴角梨涡清浅,手不自觉地抚了上去。
“青荷你个死丫头,关上门做什么呢,还不快开门!”李氏拍门的声音响起,青荷吓得手一抖,忙将画卷起来藏好。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李氏见她开门,进来瞄了一眼,有些奇怪地问。
青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姐给我好东西呢,我不得藏好了?”
这嗔怪的模样,让李氏发笑,“好好好,你都藏好了,别让我看见,要不然我可得抢了来。”却是信了她的话了。
却说徐家这边,拿到了画,周师傅离开的日程便要提上来了,“我已经在这耽搁许多天了,不日就要启程回京,冬至和冬至媳妇,你们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们阿奶说。”
这是有私密话要说了,冬至和绿竹都不是没眼色的,退了下去帮忙收拾东西。
周师傅看着他们进了厨房,才转过头来深深看了徐婆子一眼,而后叹了一口气道,“阿姐,这些年苦了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着吧!”
说着拿出了三张银票,每张是一百两的面值,徐婆子这辈子还没见过银票这东西,吓了一跳,哪里肯要,“你收回去吧,冬至有出息,冬至媳妇也是个贤惠的,咱们的日子能过好,哪里需要你出力?你啊,在京城那地方,需要银子的地方多着呢,给自己留着吧!况且,谁的银子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你的银子,我不能要。”
周师傅还欲再劝,徐婆子便肃容道,“还是说,姐姐的话你也不听了?”
这还是徐婆子头一次拿姐姐的身份和周师傅说话,他原想着冬至那孩子要强,不会肯要他的银子,便想通过徐婆子这里给,料想她为了冬至总会收下来的,谁知……无奈只好将银子收回去。
因着周师傅第二日就要走,绿竹便张罗着整了满满一桌吃的,喊上赵家人来,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酒。
席上,周师傅和赵老爷子相谈甚欢,多喝了两杯,便抓着冬至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话,比方说好好照顾阿奶;要有出息,但不能急功近利;有事没事记着给他写信;他怕自个以后认不出春生,让他每年找人给春生画像,给他寄过去……等等。
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得人忍俊不禁又心酸,赵老爷子醉醺醺地说道,“好老弟,你这师傅当得称职,我再敬你一杯!”
绿竹看周师傅已经有了醉意,哪里肯让他们胡来,又见周师傅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却仍旧记着不暴露徐婆子和他的关系,不给他们惹来麻烦,心里顿时有些难受,于是提议,“我看周师傅待相公不比亲孙子差,如果周师傅不嫌弃的话,我和冬至把您和阿奶一样孝顺。”
绿竹话里的潜意思,周师傅听懂了,只要他接一句“敢情好”,顺势就能认徐婆子做义姐,可以光明正大地喊她姐姐了,说实话,这个提议,他不是不心动的,但到底还是有些顾忌。
这里还是离南王的墓,还有他原来的家太近了,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找南王墓的图纸呢,他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引来人注意,到时候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冬至他们。
年头在脑海里转了个弯,周师傅佯醉,用力拍了拍冬至的肩膀,“好徒弟,好徒弟!”却是没有接孙子的茬。
绿竹明白了,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吃过早食,周师傅和麻子叔便准备出发了。临了,他含泪抱住了徐婆子,“阿姐,你保重!”
大家都知道,周师傅和徐婆子年纪不小了,兴许这回过后,他们便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于是特别不舍。
这些时日的相处,加之可能的血脉相连,徐婆子对周师傅也多了些感情,这关头也有些不舍,但是她已经送走过太多的亲人了,丈夫、儿子、媳妇,因而还能忍得住,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周师傅的背,感叹道,“等冬至以后有出息了,我们就去京城看你。”
周师傅点头应了“好”。
轮到冬至时,也不再唠叨他了,只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在屋子里放了一本书,上头是一些家具的图纸,你记得去看。”
冬至用力地点头,些许哽咽地道了声“知道了,师傅!”
一旁的绿竹听了却是愣了一下,那本书她上辈子也见过,后来对张靖的帮助很大,这样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提前给,也不亲自给?偏偏要放在房间里让冬至去拿?
她不解的同时抬头看了周师傅一眼,他正好看过来,觉出她眼里的疑惑,顿时为她的聪敏感叹,他不动声色地对她说道,“冬至媳妇,阿姐和冬至就托你多照顾了。”
绿竹于是没再纠结那本书的事,恭谨地回道,“媳妇知道。”
周师傅于是看向她怀里抱着的春生,这孩子今日起得早,却没有一点吵闹,看着就可人疼,绿竹乖觉地问,“周师傅可要抱一抱春生?”说这话的时候,春生已经被她递出去了。
周师傅笑着将人接过来,像往常逗他一样,拿手遮一下他眼睛,而后拿开,再遮一下,再拿开,如此两回,春生便嘎嘎地笑了起来,让离别的愁绪都散了。
“哎哟哟,我的小乖乖,曾爷爷最舍不得你了。”周师傅举着春生抖了抖。
春生用一爪子抓住他的胡子来回报他的厚爱。
周师傅顿时龇牙哎哟哎哟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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