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用尽一切渠道施展浑身解数收集各类情报的时候,越前也继续着他非常不擅长的说服人的行为——他还是没有放弃菊丸前辈的心结。冥冥之中,他觉得如果继续放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一切都会变得难以挽回。时间长流中所凝结的一个又一个的芥蒂从来都没有消失过,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实则暗潮汹涌。如果没有一个个地去解开它,相信不久后就会引来大爆发。当然一部分的原因亦要归咎于不二态度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不二是偶尔带着修罗面具犹豫着要不要吓吓人的表演者,那此时的不二就是完全适应此面具没有半点迷惘守着地狱大门的魔鬼。就算他依然挂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浑身散发出的冷漠与拒绝的气息却已无法遏制,比起之前若有若无的疏离与淡漠,这样的气息倒完全抹去了他的犹豫。到底是怎样的真相使得不二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可是不管对这些疑问想上多少遍都不可能改变此刻的状况,每个人都能感知到本就摇摇欲坠的团结现在正一步步踏上覆灭之路。他们有的人查着这一系列事的真凶,试图揪出不二的把柄;有的人依然执着于寻找那些落于不二之手的把柄;而有的人则是不放弃唤回同伴那残酷得想要忘记的记忆。
先不论深层次的理由,单从表面来看他们就像是在全身心针对对方一样,性质恶劣且不自知。可是事实上,明明每个人都想回到最初才是。
而可以说是这一切罪魁祸首的——
不二端上最后一样菜,然后解开围裙坐在由美子对面,笑眯眯地说:“由美子姐应该很久没有尝到我做的菜了吧。”
不二由美子似有疑惑,但她还是抬起筷子夹了一些菜塞到嘴里,待咽下后终于开口问:“怎么了周助,怎么突然想住到我这边来?”
不二吃着饭随意地答道:“没有啊,突然想姐姐了。不欢迎吗?还是有什么不方便?”
不二由美子温柔地看着自己那个胆大包天竟然调侃自家姐姐的弟弟:“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相视而笑,饭桌上的温馨气氛渐渐弥散开。
可是就在这时,一串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却赫然响起,不二立马放下碗筷,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些犹豫地瞟了由美子一眼,见由美子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也就站起身走离一段距离接通了:“喂。资料?那些资料暂时用不着,运到小屋里去好了。记得要多加注意,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的不二重新回到饭桌前,由美子担心地问:“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不二端起碗,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由美子姐不用担心,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
看到不二由美子依旧是一副担忧的样子,眉间的忧郁愈发加深,不二突然站起身走到姐姐身边,从背后抱住那似有点颤抖的身躯:“姐姐,不用担心的,全部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我会保护你的……”
背上传来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不二由美子把手搭在弟弟的手上,喃喃道:“周助?”她很明白背后那渗进的冰凉是什么,是在安安静静无声无息中滴落的颗颗泪珠,她不明白自己的弟弟到底在痛苦着什么,忍受着什么,她能做的只有这样——轻轻握着他的手,当他的支柱,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亲眼看到不二由美子进房间睡觉后,不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开灯,只是借助窗外微弱的光坐在床沿静静沉思。想着在几天以前他还汲汲渴求着真相,想要挖出一切的真凶,然后把那些几乎快把自己压垮的苦痛全数抛予他。不二本以为这样子或许自己就可以得到解脱,却没想到一切事物的发展竟是如此的折腾人。
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他有太多的羁绊与眷恋,他只能选择让这一切的连环事件尘归于土。他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追究那个真凶的责任,而这一决定性的事实将无可避免地把他放在青学那些人的对立面。
而另一个事实就是——他确实有着难以磨灭却又难以转嫁的仇恨。
——关于十年前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份文件资料的来源。他可以怨恨自己,但他却不能怨恨任何人,因为所有人都没有错。
那份文件确实夹在自己的书里,是自己亲手带回家的,却又y-in差阳错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不二看着自己手中那一份厚厚的文件资料,顺势仰躺在床上。这个把自己家拖入苦难漩涡的罪恶之物,这个能把一切都全部覆灭的幸运之物,现在正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手里,要怎么办呢?
不二并不打算立马揭示一切,实话说,他想立马烧掉这个让这么多的人痛苦不已的东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冲动,他的脑中渐渐形成一个想法:既然命运弄人把这个带来厄运的丑陋之物送到了他的手里,那他就把这一切交给命运吧,他倒想看看命运还能怎样运转!
如此想着的他从房间里翻出自己收集的相册,从里面挑出几张大尺寸的风景照,就算是现在每每看到这些风景照依然会想起那时候对摄影的狂热,而那时候已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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