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在于晨,月夫人是个勤奋惯了的人,习惯早起,对于自己的女儿为何如此爱睡懒觉深感疑惑也深恶痛绝,每每想起来都要念叨一顿。
“呃……”月凌波把穿了一半的衣服又脱了回去,干脆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上,“你去跟我娘说,我今儿出门去见左公子了。”
“这借口昨儿就用过了,而且夫人先前在福运来门口遇到左公子了,左公子还问候你身体呢。”伊人心想,左公子人真不错,对小姐这个媒人都挺客气的,不知道那些小姐怎么看不上他?
“我好好的问候我什……”凌波蓦地掀开被子,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她想起前几天在福运来,左君白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头脑一热,简直坐不住了,就借口一句身体不适先回去了,那家伙明知道是借口还特意在娘面前问候……
莫不是在提醒她该“工作”了吧?这人是自己很闲以为人家都跟他一样吗!还是说,那厮当初说那句话就是诚心想扰乱她心思?
“小姐?”眼看她话说一半又阴着脸沉思起来,伊人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凌波这才回过神,眼眸转了一会儿,随即忽然微笑起来。
“走,去会会我娘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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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左君白会遇到月夫人也确实是巧合,他对于自己前几日不小心说出心里话吓着月凌波略有些懊悔,这几天本也打算不去打扰她的,只是今日有个朋友约了见面,他才又来到福运来,恰好遇到了从马车里探出头的月夫人。
左君白小的时候见过月夫人,那会儿他刚学会轻功正喜欢满皇城飞檐走壁溜达,有幸见过月夫人在鹊桥街和官媒秦大人的妻子吵架的模样。他一时好奇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隐约瞥见一个小姑娘搬着小凳子坐在一旁抬头望着吵闹的两人,她背对着他,他没能看清样貌,但身旁人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边坐着的是哪家姑娘?”
“是月家大姑娘,就是那边红衣夫人的女儿。”
“这……让孩子这样看着不好吧?”
“嘿,这你就不了解月家了,月夫人那是让女儿学吵架呢,你看月姑娘学得多认真,她可聪明了!”
这条街很多人是看着月凌波长大的,对于这个从小就能说出一堆道理的小姑娘那是又爱又恨,但若是遇到好奇的外来人,还是会忍不住当成一项值得骄傲的谈资。
毕竟,放眼皇城,这样光明正大教养姑娘家的,还真是头一份。
左君白好奇地往里探出头,原本是有几分兴致想看看背对着自己的那位姑娘的,却恰好又看到了私自溜出来的姐姐也在人群里,他便急忙掉头离开了。
缘分真是微妙。
月夫人对左君白印象挺好,年轻人虽然家世很好,但这个好多数体现在气质上而不是态度上,待人不骄不傲很谦逊,模样又生的好,按说这样的人的亲事倒是好说的,不过月夫人两辈子做了几十年媒人,一眼便看出这次的亲事恐怕难成,对于女儿的事情便有了新的考量。
她是想培养女儿独立自主的能力,顺便树立一下自信,但若是这个委托会害她女儿怀疑人生,那她就要重新考虑了。
“左公子,小妇人听闻公子对小女安排的人选不甚满意,若是如此,不妨小妇人亲自接手此单,公子意下如何?”月夫人走下马车站在左君白面前,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左君白,对面的翩翩公子只在一瞬间眼神变了下,随即展开折扇轻笑起来。
“夫人误会了,在下对月姑娘并无不满意的地方,只是夫人也知道在下的婚事背后牵扯甚多,也有很多不太合适的地方,还累垮了月姑娘的身子,左某真是深感愧疚。”
他一边说一边当真“愧疚”地重重叹了口气,看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也在担心自己的婚事能不能成,险些把老狐狸都骗了过去——如果不是注意到他说的是“在下对月姑娘并无不满意的地方”的话。
这个小滑头,这番看似无意却又隐含暗示的话,似乎并没有故意隐瞒她,是在探究她的心意吗?
月夫人眯起眼轻笑起来。
“多谢左公子关心,小女昨日还在院子里荡秋千,身子应该已经康健了,马上就会为左公子安排新的相亲,这次务必不会让公子失望。”
说完,她轻轻福身便乘上马车离开了,左君白展开折扇若有所思地望着月府的方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下巴。
不愧是做媒做出这等地位的人,还真是难应付,不过刚才她的意思……是不阻止他继续接近月凌波了?
正想着,另一辆马车停在了福满楼门前,这马车奢华又精美,连马鞍都是昂贵的皮革所制,赶车的车夫穿着也非同一般,无处不透着这人很有钱的信息,左君白以前就说过这人的马车出门就是上赶着让人去抢劫的,但马车的主人并不怕这个。
奢华马车一停下,福运来的小二和经常不露面的掌柜都急忙站到门口恭敬地弯下腰,车内缓缓伸出一只手,修长且苍白,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车主人缓缓探出头。
“公子!”福运来上下的人整齐地唤了声,那公子淡淡地挥了挥手。
“你们且下去……咳咳……忙吧……咳咳……”
此人便是福运来的老板,大金国头号皇商管文轩,也是左君白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管兄,许久不见你似乎又瘦了。”他走上前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人的身体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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