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就再也不说了。可是,苓岚深知您一向作风强硬,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柔软。煦然是您的亲妹子,我相信您比任何人更希望看到她高高兴兴的样子。”
煦之低头看了看她阳光下如茶般清冽的眼眸,无数往事堆砌于心头。
他不曾忘怀,兄长离世的悲痛,以及自己失去自由后的困惑。他自然也明白煦然从小到大几乎没离开过锐城。知妹莫若兄,他不是不懂她,而是他怕失去唯一的妹妹。
“你也认为,我该放她出去散散心?”
“在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也许游山玩水,能让她心境开朗,更助于身体的康复,”苓岚缓缓靠向跟前的这个男人,“煦然比你我想象中更懂事,更豁达。您知道吗?我后来才听人说的,当她得知自己有可能无法终老时,她并没有哭泣,反而笑着安慰哭成一团的丫鬟们,她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你们永远看不到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了的模样。我会成为五族之境中唯一保持最美年华的长公主,有何不好?\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实在震惊……”
煦之黯然,不再多言,牵着苓岚的手,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二人曾在此处的那些小小的悸动和亲密纷纷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已是第四年。石榴树下,荷花池边,假石山前,桂花丛中……时光流逝,花开花落,要走的终究留不住,但是未来还会有更多值得期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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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煦之总算答应了煦然的请求,又多派了人手护送。四月中旬,煦然携同愫眉、胭儿等人一同踏上了土族,沿途,愫眉与胭儿悉心照料,又传授了许多养生的知识给煦然。
抵达土族后,煦然见了铉琪,铉琪早已得知父兄身亡,见了煦然,好不容易平复的悲伤又重新泛滥了。堂姐妹二人促膝,均觉世事无常。
煦然在土族住了一个月有余,蘅远每日作伴,也用心向愫眉请教医学之道,煦然有好友相陪,心情舒畅,只是土族风沙大,不宜久居。
当六月来临,煦然想起煦之即将到两仪城参加祭阳日,便邀了蘅远同去。她们近来也听闻不少关于各族的消息:金族王煦之因王后有孕,减免了族中赋税;水族公主婧歌年内将与水族望族联姻;而木族自今年春节的花市后,日渐恢复了往日的繁盛;火族传出消息,火族王有意让储君晨弛监国……
煦然明白,在各种灾难面前,她所深爱的五族之境还是会越来越好,她想抓紧时间,多走一步,多看一眼。
抵达两仪城后,让她意外的是,这一回,孕中的苓岚竟和煦之同来。近两个月没见,自是一番叙旧。
煦之和苓岚见煦然晒黑了一点,看上去没之前那般苍白无力了,心里多少有点欣慰。
担任两仪城城主的槿年再一次隆重欢迎着他们,苓岚与槿年分别半年,一有空便聚在一起说着彼此的近况。
这夜,苓岚和煦之在金族处所歇息。烛影摇红,苓岚坐在榻边上,想起昔时曾提及过要给槿年和泊颜牵线一事,无奈道:“王,咱们如今算是稳定了下来,可是您的好哥们和我的好姐们,该怎么办啊?上回你特意让泊颜哥哥带领槿年一起游山玩水,可他们到最后好像也没看对眼……”
煦之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他们都不着急,你急什么!你就没别的事可操心了?”
“眼下就这么一件紧急的大事!您也不上心!”苓岚埋怨道。
煦之环抱着她的腰,亲吻着她的颈脖,而后附在她耳边,用魅惑的语气道:“对于本王而言,眼下更紧急的大事是……”话未说完,将她摁倒在床榻之上。
苓岚愠道:“还是这般不正经……”随即小嘴已被他的唇堵住。
只因怕压到她的肚子,煦之的动作异常轻柔。苓岚曾担心怀孕期间同房会伤及胎儿,然而孕期足三月后,她的脉象一直很平稳,加上煦之又没别的妃嫔,她便由着他,也配合着他。此时身在两仪宫,房间不如锐安殿那么宽敞,苓岚生怕被外头的侍卫听见,哪怕情之所致也不敢作声。煦之被她那“哼哼”“嗯嗯”如小猫般的声音勾得没了魂,又碍于她在孕中无法太猛力,只好尽情地□□她的唇舌作为补偿。
自从上回煦然告诉苓岚,煦之早在苓岚刚当上花匠没多久时,已偷偷亲过她一回,她本想当面求证此事,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便全然忘了。
当床榻停止摇晃,苓岚累极了,将脸埋在煦之胸口时,她突然记起迟迟没有问出的话。她为他擦拭着身上细密的汗水,悄声问:“王,那日煦然与我说笑,提起您曾跑到我那后花园的小屋,做了些不让她说的举动,可有此事?”
“那家伙还是说了出来!”煦之轻笑道,“好吧!本王如实招了,是你那晚与本王在酒亭小酌夜谈,后来你睡了,天亮时本王将你抱了回去,一时没忍住,亲在你额头上的旧伤口上。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苓岚身在往上挪了挪,“你居然从来没有主动坦诚过此事……”
“嘿嘿,本王还以为你不满意的是……没亲别的位置。”他托起她的下巴,啄了她一口。
苓岚啐道:“我哪有像您那样不要脸。”
“若不是那样不要脸,恐怕你也不愿搭理本王。本王可没忘,若本王不是在好逑之会第一个出场,你恐怕要被柏年君、晨弛或是泊颜给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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