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厉害,可以为了丹尼尔彻底改变自己。我很羡慕别人有一个可以倾尽所有去牺牲去保护的人,要知道很多人是没有这样的对象的。至于今天打丹尼尔,我下手太重?”
“不会。”她摇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理解错很多东西,我按照自己想的去看,把很多事与人自以为是的看成一个样子。把你也看错了。”
“看错了我?”
“我以为你是为了报复才买下凤凰里。”
“要说一点报复的意思也没有的话,那也是假的。”
她再次摇头“沙石会在潮退后显现,我不再妄下结论。”
人事很难下结论,它们每一天都在变从无定论。
来年节凤凰里进入动迁,每处拆迁总有一些无耻之徒嫌动迁费太少想大大捞一笔。那些不愿走要死留的钉子户,在郭力和其他监管部门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情况下,应梓柏将他们断水断电。一有新闻媒体想要介入时,他们便利用职权打压下来。
辛绦住的房子被她哥哥收回,她只好把自己的东西搬出来,一时间很难觅到理想的出租房,在公司她心不在焉,总在寻思找便宜的住处。
他从外面回来,敲敲她桌子“上班是来给你发呆的!”
“应总,有事吩咐?”
“你房子租在哪?”
“翁小姐。”她见翁君宁来起身招呼“我给你倒一杯咖啡。”
“不用。辛绦我帮你想到一个省钱的办法,他家大你搬去住,房子也不用租每天上班还有现成的车子管接管送。”
“你怎么不让她跟你住,省下请保姆的钱。”他开玩笑,又匆匆而去。
他的玩笑尖酸刻薄,翁君宁见辛绦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笑说“也只有你受得了他。”
“我惯于忍受。”
“过来,我们说会儿话。”
她到露台翁君宁递上一支烟,辛绦摆手“谢谢翁小姐,我不抽烟。”
她给自己点上一支,怡然自得的享受片刻。一阵薰风拂面吹扬起几缕发丝,她撩到耳后“我的事,梓柏都告诉你了?”
“你怎么看我?”
“你的事何须我怎么看,我没有穿上你的鞋没有走过你的路,没有权利发表任何意见。”辛绦十分尊重她“你的勇气正是我缺少而羡慕的。”
她笑了:“我一直希望自己是女人。可是为着父母我不得不忍受自己是个男人。在马丘比丘我遇上丹尼尔,很意外的情况下我爱上他,但是两个男人的偶然相遇不像爱情更像一场笑话。丹尼尔他不是同性恋他无法接受一个男人的爱,有一段时间我想不明白为何我是这样一个纠结的存在,一直看着照片,照片里的两个男人,我希望看着看着会变成一个男和一个女人。没人能沟通,我也不指望有谁来理解这事。一个人是无法体谅另一个人的,毕竟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所以任何口头上的感同身受都是假的。多少个夜晚都是我独自煎熬度过,人老得快,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我必须做出抉择为了自己为了丹尼尔,变成女人,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我忠于自己,从没后悔。”
“那时父母和我断绝关系已成为陌路。”她淡然一笑“在宿舍那些男生长欺负我卡我油加上手头很紧有时候我乐意吃点亏赚点外快。你别看梓柏嘴巴那么讨人厌,但帮我与我并肩同行的人是他,我们一起搞公司挣钱最后一年大学生活过得相当如意。”
“我有时候”她低头看着脚下“真是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讲?”
“翁小姐你也赞成对凤凰里不肯搬走的人断水断电?”
“不然呢?给他们钱?满足他们?”
“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要是想得到更好的办法,自然不必断水断电。”
辛绦沉默,无言以对。━━在拆迁这事上他做得太不人道。
“一个重感情,敏感的人,能坏到什么地方去。”
辛绦正出神,里面电话响,翁君宁熄灭烟顾自离开。她去接电话是找应梓柏的,凤凰里的钉子户阮剑良以自残的方式要求见绿洲建设的老板。他们一时拿不定主意又联系不上应总,只好打到办公室。
她一边联络他,一边自己也敢去凤凰里。
原先一段进入凤凰里还算干净的小路,现在已经尘土飞扬路基坑洼。而它已经面无全非,伤痕累累。阮剑良站在拆了一半的砖瓦石堆上,右手拿着刀。下面围了半圈工地施工人员,章经理正在安抚他,应梓柏曾告诫他不要招来媒体,孤立一干不肯搬离的人。他们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帮组他们。
不用理会他们!当他们不存在!
可眼下会不会闹出人命?章华心里着实没底。
他见到有个女人进来,眯起眼,拿着刀的右手指指她。章华回头见是辛绦,于是高声说“这是应总的助理,你有什么跟她说她会替你转告的。好吧,先把刀放下。”
“什么助理?没用!我不和她说!叫应梓柏来!快点,我只跟他说!!”
章华让他等等,自己往后退到辛绦身边“应总怎么说?”
“还没有联系上。”
“那怎么是好。”章华手托着下颚小声对她说“今天不知道怎么他就闹起来了,前几天态度缓和不少有要搬走的意思。”
“他有什么要求?”
“就是要见应总。”
“不是,他要什么条件才肯搬走?”
“他要拆迁费这个数”章华摇头“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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