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什么?难道不怕我告诉大哥。”
“不会的,你是个心软的女子。要不然我已死了千万次了。”
澹台雪莲道:“多年的兄弟情义,你真就不放在心上?大哥这些年待我们不薄。”
“不薄?”那人冷笑道,“对我们呼来喝去,好处却自己占了,这叫做待我们不薄?等我掌权,必不会如此。”
澹台雪莲心中一悸,猛咳起来,娇弱的身子颤动不已。那人喉间一动,道:“你好好休息,再留下去,我怕忍不住对你用强。”
门吱呀一声关上,澹台雪莲心中悲苦,恨不得把自己扯破了,撕碎了,抖着手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只需要一下,一下她就解脱了。夜风呜呜地刮着,匕首掉在榻上,她伏下身子,呜咽不止。
“三哥,三哥!”她一声一声地唤,泪水打湿了床榻。苦了许久,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昏梦中,床榻剧烈地颤动起来,颠的她从榻上摔下,屋里的物件纷纷摔落在地,门被人大力踹开,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实的怀抱。
“三哥!”
“快走,地动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在一个晴朗的秋夜,巨大的震颤犹如来自地底的怒吼,震碎了暗夜的宁静。慌乱的人们衣衫不整地从未倒的房屋中奔出来,呼喊着,哀嚎着,有的人甚至还在睡梦中就丢掉了性命。地动停了,人们的恐惧和无助却在黑暗中渐渐扩大,此时,一队火把点亮了众人的目光。
夏侯迁平凡的容貌在火把下熠熠生辉,他顾不得擦去额角的血迹,指挥着茯苓堂的弟子支起布棚,安抚民众,抢救伤者。待夏侯尊与万俟功匆匆赶来之时,混乱的民众已平静下来。
他找到正在给人接骨的大儿子,眼中滑过赞赏和歉然。夏侯迁胡乱擦了擦混着血和汗的额头,道:“儿子安顿好心儿,就带了药田值夜的弟子匆匆赶来了。其他具体事宜,还需要父亲定夺。”
夏侯尊点点头,召过一旁的侍卫一一吩咐。万俟功神色复杂地看着忙碌的夏侯迁,嘴巴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远远的东方海域,忽地炸开一朵烟花。
“糟糕!”万俟功道:“这是铃儿的警示,惊鲵剑破海而出了。”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乌沉沉的海水搅动起来,漫天的暗夜像是被吸附过去,慢慢显出由深到浅的蓝色来。光线渐明,人们看到了一柄黑蒙蒙的剑,在空中缓缓上升。
“竟是在这个时候,”夏侯尊目色凝重:“三殿下和逸哥儿呢?”
一旁有人答道:“三殿下和闻人堂主往东海去了。二公子本来也要去的,不知为什么又折回来了。看,二公子来了。”
夏侯逸从空中翩然落下,问道:“父亲,岛上伤亡如何。”
“很惨重,好在迁哥儿来得快,稳住了民众情绪。现在辟出了一块空地救治伤员,各堂能用的人都派出去搜寻死伤者了。”
夏侯逸凝视着跳跃的火把,及不可见地皱了眉:“我去帮大哥。”
夏侯尊拉过他,道:“你怎么不和三殿下过去,以你的资质,不是没有机会得到惊鲵剑。”
“父亲,”夏侯逸笑道,“命里无时莫强求。”
夏侯尊哑然,看着两个在昼夜交替中相似的身影,心下暗叹,两个儿子,都没有按照他想好的路去走。作为一位父亲,算不算失败?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照亮了岛上的人群。或悲嚎,或痛哭,或麻木的幸存者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不约而同地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安静膜拜。新生的血液在他们的身上流淌,将他们僵硬的躯体重新变得柔软,他们又活了过来。
但是,感激的泪水还未从他们的眼中流出,赞美的歌声还未从他们的喉中吟唱,祈祷着的双手还未放下吗,蕴含着希望的朝阳就变了颜色。海空之间,出现了一条缝隙,像是一块湛蓝琉璃突然裂开。
丝丝黑气从缝隙中涌出,将缝隙越撑越大。沉重整齐的步伐声从缝隙深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桀桀的笑声,一只龙头伸出来,似乎是觉得挤,它吼了一声,缝隙边缘应声碎裂,它抖动身上火红鳞片,终于挤了出来。身后,一大片黑压压的魔族大军由两名黑袍人领着,在犼身后布阵。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这是什么怪物啊,像龙又像马,身上都是火!”
“犼?”一名灰头土脸的书生靠在残桓边,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儿。
一旁的老妪好奇地凑过来:“你识得这怪物,它厉不厉害?”
君奕尘挠挠头:“小生只是在书上见过,犼是上古凶兽,龙头马身,长一二丈,口吐烈火,能食龙脑。”
“吓!连龙都能吃,太可怕了。”
“这犼虽然凶悍,却也不是没有敌手。”那书生正说着,又听见一声惊呼无数魔兵从黑洞中涌出,黑压压布满了海面。
“果然,”夏侯逸道:“魔族来了。”
夏侯尊心头一动,道:“你是料到了,所以留在这里。”
夏侯逸道:“三殿下的结界虽可以抵御魔族,却不是牢不可破,须不时巩固。”
夏侯尊忧心忡忡,弯指成哨,吹响海面。
夏侯逸忙道:“父亲不可!”
几声高低不一的长吟从海底传来,民众喜道:“七蛟出海了!”话音未落,喜怒哀乐贪嗔痴七蛟一飞冲天,将犼团团围住。一人骑在喜龙身上,对着犼叫道:“兀你个龙不龙,马不马的怪物,看你北野爷爷教训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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