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寂静的偏岸,仅我二人,两只河灯悠悠晃晃的向远处飘去。
“安...哥儿,你写了...什么?”
“我啊,大概我明白你欢喜婉柔而求不得的苦楚了”我没有告诉秦序我写的是希望我与廖蝶喜结连理,一世长安。
廖蝶寝房内那本医术杂学被风吹动,不偏不倚晃动到女子与女子生子的秘术,正厅内她垂眸柔弱的样子,还有她那声恰好的道谢无不表明廖蝶不欢喜我,她会嫁给我无非是因为报恩,报母后收养她的恩德。
只是廖蝶啊廖蝶,你在侯府拢共两栽,有什么恩情需要你牺牲自己呢?
我...又不是非你不娶。
我坐在丞相府后院的墙根下喘气如牛,醉酒昏睡的秦序已经被我扔进了他房间内,出了丞相府,我却不知该去哪里,回府?回去了岂不是又要面对她。
***
试问在一场爱河中,还有什么比醒来就看到心上人更让人开心的呢?我的脑袋有些昏沉却并不妨碍我对着坐在榻上望着我的廖蝶笑的开心。
“醒了”
“恩”
“可有什么不舒适?”
“看到你在,什么病都好了”
圣洁的双颊染上一抹绯色,柔情的眸光望着我,嗔道:“油嘴滑舌”
我支起身子捧住她的脸颊,对着那方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轻轻一沾随即放开,问:“油么?”
“安儿”不等她挣扎,我复又印上那方唇,撬开她的口齿侵略进她的领地,直到耳畔传来粗重的喘气声方才放开她戏道:“是挺滑的”
“你...”她拧上我腰间的软r_ou_,看到我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到底是一下就松了手,她那双冰凉的手轻轻揉着刚才拧住的地方问道:“疼么?”
“不疼”
“你啊,都随军伍里那些兵士学坏了,靠一会,我去看看药可好了”
“好”廖蝶拿过软枕垫在我的背后,末了揉了揉我的脑袋方才出去。
“她已经被父皇看到了真颜,她说只嫁第一个看到她容貌的人,父皇许她入宫即为皇后,她终究是要入宫为后,她只是把你当作弟弟”
“你为什么不能放下她,为什么你不能回首看看我?”
我想起来了,去岁后的元宵节,那天是我的生辰。我牵着廖蝶上街,她的发髻上是我亲手雕刻的梨花簪,她对我笑的温柔缱绻,我满心欢喜下目光内再也看不到他人,她说要送我一份礼物,我欣喜的等在河边却等来清越的那番话。
那时月朗星明,穿着厚重的裘衣我却感觉冷的瑟瑟发抖,我失神的越过清越要去寻廖蝶被清越拉住。
她撕心力竭的在我身后喊道:“廖平安,我欢喜你,我清越欢喜你”
我无情的甩开她的手,没有感情的回她,“我不欢喜你”
从前我以为自己想要的就是那份欢喜我欢喜的轰轰烈烈的情愫,后来遇到了廖蝶,我方明了,不论轰轰烈烈还是寂静无声,心之所向半点不由人,而我的心早在之前便稀里糊涂的给了廖蝶。
我在漫漫人海中,灯火阑珊处寻到寂静安坐在拱桥沿边的她,她的手中拿着一盏兔子灯,微微光亮却照不尽我的心底。
我问:“你要入宫为后”
她举起兔子灯递到我面前,回道:“送你的生辰礼物”
我接过兔子灯盯着她继续问道:“是也不是?”
“是”声色轻轻浅浅却掷地有声,那么果断、那么简单,却在我膨胀的胸腔深出划上一道带血的痕迹。
“你说要嫁与第一个看到你容貌的人,那人不是我么?”我想我一定笑的甚是难看,因为我在她眸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挣扎,随后恢复一片清冷,没有感情的声音清浅却在我的心底掀出一番bō_bō滔浪,不断的拍打着我,拍打着往昔岁月含情,拍打着我本惶惶的心。
她说:“你是女子”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微亮的兔子灯,明明微光却灼的眼睛赤疼,这灼灼星火灼伤了我仅剩的怜惜,灼伤了我往后的岁月。
抬手轻抛,兔子灯便被丢进拱桥下的溪水中,竹纸扎的j-i,ng致的兔子灯在淌淌的溪水中挣扎、翻滚,最终覆灭。
伸手从她发髻上拨出梨花簪,见她三千如瀑发丝飞扬,见她岿然不动冷情望我,重重的、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断在桥头、一断在桥尾,如我与她一般,中间横跨的累累石砖如隔着万水千山。
廖蝶,你撇弃男女之防不顾闲言碎语期我成才;廖蝶,你挣扎下嫁与否我忍着心酸为你做出选择;廖蝶,寂静的巷内你缱缱与我说欢喜我护你;廖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又复撩拨我,最后却要告诉我你要入宫为后!
你是女子。好一个冠冕堂皇又不得反驳的理由。
第二日,她的生辰,我离家投军随着秦序一起去了边境。
***
天色青青,好似一场烟雨即将来袭,也是这样的天青色,我的父王被皇帝一手拟造的证据诬陷于午门斩首,母亲在同一天自缢家中,而那天正是我荣升先锋将军凯旋的日子。
***
“安哥儿,我们此番回去定叫明哥儿请客好生去鸣翠楼快活快活”昔日的翩翩君子如今晒的黝黑,只那双眼睛越来越有生机。
而昔日恣意的我除了黝黑的皮肤外,眸中无甚欣喜。
“安哥儿,你是否...”
“恩?”
“你是否...罢了,此次回去兄弟给你找十个八个美人陪你”
“哈哈,那我先再次谢过序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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