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今天就请假了,是我有事走不开麻烦你的,好好休息,等你回来。”
许工这样说,陶绫靠在街边的墙角拐弯处,静静听着,左手轻揉了揉眼眶:“嗯,我挂了。”
也许是听出她情绪不对劲,许工又道:“今年你年假是七天,还没休过呢吧?要是累了,就请掉,好好出去散个心。”
陶绫致谢后挂了电话。深呼吸了好几次,眼眸里倒影出面前的车水马龙,纷扰热闹的世界,和她荒芜一片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
她想回去睡觉。
刚迈出一步,兜里的手机信息铃声响了。
——晚上有空吗,出来一趟,见几个人。
陶绫的手指迟迟停留在屏幕上,短暂的犹疑间,下一条信息已经跳进眼帘。
——为了守住我,辛苦了。
陶绫:……
她不喜欢信息,立马回拨了过去,等魏惊戍接了,第一句话先问:“不在开会吧?”
“嗯,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陶绫抬起手臂、低头查看裤子,认真自查,“是不是装窃听的了……”
男人的轻笑,喉间的震动透过手机清楚传来,是真实的笑意:“行政有人在咖啡厅坐着,回来没多久,lu都知道你有了。”
陶绫纠正了下话里的歧义:“先生,是有‘男朋友’,不是有了。”
“好,口误。”魏惊戍停顿了一两秒,语调放轻,但下句话还是很快滑进耳膜,“也不算完全错,时间早晚的问题。”
“……魏惊戍。”
她一个字一个字叫他全名。
魏惊戍笑意比方才更深了些,手上的钢笔都停止敲击桌面,他看着面前文档几页的重复,低声道:“我想你了。”
似乎是过了很久,陶绫只有安静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来。
“魏惊戍,如果你很看重的人,骗了你,骗的很惨,你会给对方原谅的机会吗?”
她几乎为这两个字感觉难过。所谓原谅,是要在一方有歉意的情况下。反之只是一方怀恨,除了反噬,什么都不会得到。
啪嗒声虽微弱,但她接收到了。
想起他办公看文件时的习惯,知道是钢笔不小心掉了。
“真是个难题啊。”
魏惊戍叹口气,笑笑:“但是我不会,因为对方或许根本不觉得对不起我,如果对方也抱有同样重视,‘惨’字根本不会出现。”
“发生什么了?”
“那我呢?”
他们俩同时开口。
魏惊戍那边这次倒是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可能一分钟,可能两分钟,陶绫只是等着,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了。
“你不在这个范畴内。严格说起来,你不算我重视的人。”
陶绫噢了一声,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压下了那涌起的失望,提醒着自己,不会说漂亮话,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
魏惊戍那边则兀自说下去,眼里温柔的光她看不到,却传了十分之一到对她说的话里:“你听说过奇迹吗?我以为不会出现的……你比我更重要,无论何时,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影响这一点。”
秋季的凉风已经起了,吹得她心头一池水乍起,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会不会说,原来只取决于对面是谁。
他说起情话来,要不要这么手到擒来?
***
陶绫睡完午觉,打起精神去附近一家泰国菜打包了香辣蟹和芒果糯米饭,上车时给他递了过去。
“喏,打包的。”
魏惊戍接过,放在了后座。
转头时刚好看到她打的哈欠:“还困?”
“啊,还行,头有点晕。”陶绫抱着头摇了摇,好像里面有水似得。“而且filce家换了个新对接人,不是上次那个了……你应该认识,当时在岛上赌场,被误关进去那次,除了我们剩下那个年轻人。”
“程家的人?”
魏惊戍在脑海里调出这个人来,在红绿灯前踩下刹车,“第一次见的时候,话挺多的,一直在说你。”
……的各种八卦。
不过他都是当屁放了,不想听,也不想让她上来糟心,才没多久就下了车。
晚上的私人聚会是在一家清吧,胜在装修和酒水质量。最大的包间老板早早为这几个大咖留下,他和魏惊戍也认识了两三年了,早一些时候,魏惊戍常来这里喝酒。
见得几个朋友,听魏惊戍介绍后也不惊讶,微笑着和她打招呼,有几个是见过的,老婆喜欢鸡爪的,还有以前去w市时见过的何沣然,剩下的都面生,但都还算热情,更多的是在打量和观察,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闯进了猛兽馆的仙子。
她喝了几口,没有怎么晕,但不知道怎么,跟魏惊戍低声说话的时候,顺溜着就出来了。
魏惊戍当时就笑了,右拿着玻璃杯,左手轻合上她右边脸颊,碰了碰她额头,重新抬眼看了圈好友,声音含了几分笑意和宠溺:“重新介绍下,我家仙女,麻烦不要再看她了,会害羞。”
一圈里有一个容貌过人气质清贵的差点喷了口酒,他自己正处于艰难追人期,属于准三f团成员,冷笑了下:“德行。”
魏惊戍对这个学弟一向秉持不损会死的态度,也微笑着回敬了一句:“易董不用急,情场失意一般会在其他地方赢回来,最近可以多注意市场动向。”
专心喝水的陶绫:男人之间的攀比好……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可能有点无聊==不太擅长多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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