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缠着几根藤蔓,尖锐的倒刺扎入他的身体里,他似是毫无所觉,慢慢挣开连溪的手。
“小溪,你看着我。”姚守伸手擦干连溪脸上的血痕,指尖微微颤抖着,说出的话却无比冷,“我在这,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要么活着,要么我们就耗着。”
连溪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听到这话,清醒了几分,缠着姚守的藤蔓松了几分,她看着姚守,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个疯子……”
姚守听到这话,勾起了嘴角:“我是不是疯子,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是的,她的确早就知道。
当初姚守自首,将自己送进了监狱,连溪就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他若是想做什么事,从来不留给自己后路,之前是,这次也是。
他用实际行动的告诉她,要么她就活下来,要么两人就一起去死。
连溪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她侧过头,咬在了姚守的掌侧,疼痛到这时几乎已经麻木了,眼中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两根藤蔓相互纠缠,随即狠狠分开,巨大的外力使得两根藤蔓从根部开始断裂。
她牙齿狠狠的咬住,并没有任何停止,剩下的两根藤蔓继续纠缠在了一起,再次强制性分开,第三根第四根藤蔓继续断裂。
第五根,第六根……
每断一根,连溪心脏都在猛烈抽搐一下,她一直憋着一口气没有吐出,生怕一口气泄了,自己也就差不多了。
修建花枝,能够让更多养分供给花朵,她自断藤蔓,并不是失去理智……而是想抓住最后活下去的希望。
当第十根藤蔓断裂的时候,所有的藤蔓都随着枯萎起来,房间巨大的藤网彻底垮了下来。
而花苞上一直往下蜿蜒的裂纹终于停止了——
连溪吐出姚守的手,嘴里都是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姚守的还是她自己的。
她感觉到疼痛慢慢的消失着,暖意一点点的往上涌,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记不起来自己想说什么,努力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模糊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她心下一沉,明白过来这是回光返照。
却不知道,她花株的裂纹迅速的修复着,几乎垂到地上的花苞慢慢的站了起来,半开的花苞再次一点点绽开,花香终于压制住血腥味。
“你以后不要那么一根筋,责任很重要,但是自己也很重要,……”连溪思绪越来越混沌,“我死了之后,你要将我的骨灰带回索兰,……”
姚守听着连溪絮絮叨叨的交待完“遗言”,上前一步拥住她,让她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藤蔓断裂的地方,抽出新的嫩芽出来……
昆虫来的奇怪,散的也奇怪。
猎天从安保级别高的监控里出来的时候,大厅已经一片狼藉,几个人倒在地上,身上被咬了无数个肿块,听中气十足的喊声,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大厅的大门被生生撞碎,上面还有无数昆虫前仆后继留下的死去了的。
他刚刚被拉进了监控室里躲着,生生目睹了这一场诡异的昆虫风暴,隔着屏幕他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别说地上躺着的那群人了。
猎天是真的同情他们……先不说身上的伤有多重,这心理阴影,估计得跟一辈子了。
正当地下城所有的警报拉响,所有武装都到位之后,昆虫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和来时一样迅速,扔下同伴的尸体,迅速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被流放到星际荒原的儿女,哪个不是经历事情的人?猎天自认为自己这辈子也算是见过风雨,可现在还是不禁啐了一口。
tmd见了鬼了!
等地下城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猎天这才从监控室里走了出来,顺手让人救了底下躺着的几个来不及躲开的倒霉蛋,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冷清的只剩下门外呼啦啦的风声。
“塔,塔,塔,塔……”靴子和地面敲击而出的声音,一侧过头去,就看见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比起之前的见面,姚守身上一丝不苟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背心满是血渍,他怀中抱着一个人,外套裹住大半个身子,只留有乌黑的长发和光着的小腿。
女人?
姚守脸色很难看,和猎天打了声招呼。
猎天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想着刚刚见过那一室狼藉,脑补了若干nuè_liàn情深的剧情,也不好多问什么,见姚守一脸不想多说的表情,目送他离开。
转头,就吩咐自己的人,今天上门去送营养液和药物。
三天后。
连溪穿着不合身的男装,坐在床上数藤蔓,长发拖到了床上:“一根,两根,三根……”
姚守从厨房出来,看见她乐此不疲的开始“数藤蔓”的游戏,立在一旁,勾着嘴角笑。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脸色发白,原本就大了一点的衣服,此时更是空荡荡的挂在身上,但是他一双眼睛黑的发亮,似是只要看过去,就会深陷其中。
“十八根……”连溪自己对自己说,“多了一根……怎么会多了一根呢?”
“多了一根不好么?”姚守走上前几步,伸手覆在了连溪的额头上,确定她彻底退烧了,“你现在是感觉不舒服吗?”
“没有。”连溪回过神来,“维兰没有说过藤蔓会在成年祭时增长,或许是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我多长出了一根。”
成年祭过的生不如死,但是恢复的速度也是一点不含糊,不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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