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张了张嘴,但见到医生眉目间的坚定之色,苦于笨嘴拙舌,无法令对方改主意。
最后只能黯然摇头:“您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张既白微微一笑,也没跟小姑娘争辩。
尽管下定了决心,但张既白并没有什么动作,倒不是他不急,事实上,他现在跃跃欲试的心情很强烈,一方面是作为医者救人使然的心态,;另一方面则是作为学者钩深索隐的本能。
可问题出在钟云从身上,他看起来是逐渐好转,不过始终没有转醒,张既白没有忘记苏闲对自己的嘱托,也不敢辜负。
他有预感,朱慈和“暗影”迟早是要找上门的,钟云从这状态就不说了,小桃也不是有自保能力的。
接种之后,风险巨大,他也不确定那个过程中会发生什么……还是先等等吧,至少等钟云从醒来。
小桃自然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见他没对自己下手,便暗中地松了口气。
只是她这颗心放下没多久,很快又提了起来。
诊所里来了位客人。
那个女子年轻秀气,j-i,ng神奕奕,面上不带丝毫病容,完全不似得病之人。
即使如此,小桃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匆匆迎了上去:“请问您是看病还是买药……”
她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被人打断了:“不用问这么多,她可不是来瞧病的。”
小桃怔在原地,侧过脸去望张既白,他端坐在书桌后,正拿着份报纸看的聚j-i,ng会神,那专注的模样,她险些怀疑方才出现了幻听。
想来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终于抬起头,冲她招了下手:“过来。”
小桃为难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者也回了个善解人意的笑:“没关系的。”
小桃愈发的难为情,不过依旧没有违背医生的意思,只是等她走到张既白身边的时候,又被支使了。
“去照看着云从。”张既白压低了声音,小桃听着他语气里的肃穆,右眼一跳,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忍不住又扫了那女子一眼,她依旧笑容可掬,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亲切之感,反而看的她背后发凉。
小桃并不笨,也立刻猜出问题八成是出在钟云从身上,她一言不发地来到了钟云从的病床前,顺手放下身后的帘子,满是戒备地盯着那位不速之客。
张既白也放下手中的《梦川晚报》,取下眼镜仔细地擦拭着,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应该称呼你为宗小姐,还是朱女士?”
朱慈面色不变,淡淡一笑:“看来是瞒不过您了……都可以,您觉着哪个顺口就叫哪个。”
张既白手下的动作一顿,也跟着笑了起来:“说起来,我对您那个换脑手术倒是挺好奇的……虽然这个设想老早就有,但还从来没有过成功的例子。不过如今您移形换影,从半老徐娘变为妙龄女郎,还真是叫人艳羡。”
他这番话连讽带刺的,成功地令朱慈变了颜色,看样子是戳到她痛处了。
小桃听得云里雾里,没搞懂“换脑”是个什么概念,但听出了张既白言语里的刻薄,不由扶额,心说医生又调皮了。
尽管心下懊恼不已,但朱慈忍耐力极好,一眨眼,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模样:“张医生说笑了。”
至于换脑手术,她却绝口未提,可惜抵不住张既白对这个话题的热忱,他兴致勃勃地猜测道:“外边研究了那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重大成果,咱们这个蔽塞的‘孤岛’反而能成事?我看,应该还是跟异能分不开关系吧?”
朱慈瞥了他一眼,笑容不变,那目光却如同幽潭之水,y-in冷晦暗。
张既白却是不以为意,这反应就说明他猜准了。
反正对方本来就是来者不善,也不存在得不得罪的问题,出言不逊也无所谓了。
“我的确不是来求诊的,”朱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门帘之后,轻笑道,“我是来求人的。”
张既白的回答相当的干脆利落:“不给。”
而这答案显然是在朱慈的意料之中,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笑吟吟的:“这可不是您说了算的。”
张既白没急着出声,抿了口茶水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我有个问题没弄明白。”
朱慈柳眉轻扬:“您是在拖延时间吗?”
“不,是真的好奇。”张既白特别诚恳地看着她,“你要钟云从做什么呢?因为他长得像肖隐?总不会是要把他抢回去做压寨老公吧?呵呵,说起来,他在亲缘上跟肖隐可是实打实的父子关系,您跟肖隐是夫妻关系,心理上过得去那一关吗?”
不得不说,张医生这人幽默感不行,但在损人这方面却是相当有造诣,朱慈的修养也维持不下去了,脸一时青,一时白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怒道,“我只是想……”
她的确怒气上头,可这女人的自制力也实在可怕,没一会儿就回神了,清楚自己没必要跟这人扯太多。
于是冷笑一声:“既然你这样的待客之道,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张既白戴上了眼镜,神色依然平淡,眼神却蓦然凌厉起来。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宗正则名声在外,你虽然换了芯子,但身体依旧是宗沅淇的。”他提起嘴角,“想必也承袭了他的绝技,能较量一番,是我的荣幸。”
朱慈亦是莞尔:“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对打架不感兴趣,而且,也没有信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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