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贞只觉得茫然。眼睛很酸,鼻子也酸,心里酸,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算什么事儿?这算什么事儿!可贞真想把满清十大酷刑都那狗屁穿越大神身上试一遍。穿就穿吧,我也不说什么了。况且这个小姑娘虽是非自然死亡,可也不是遭人谋害。可贞对这点还是很欣喜,虽然用了小姑娘身体,就应该承担起小姑娘责任,可是可贞毕竟是连鱼都没有杀过。
原本还以为自己还是有点狗屎运,虽然小姑娘是庶女,虽然现正室嫡女才是王道,可这一家子目前看来倒还真不靠谱,因为竟没有那许多为家产、为男人、为名分,阳谋阴谋满天飞不死不休戏码。自己不准备跟嫡母斗、跟姨娘斗、跟嫡子嫡女庶子庶女斗,跟一切自己面前出现活物斗智斗勇。自己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只想活着而已。可没想到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狗屎运,屁狗屎运,自己竟只是个炮灰……可哪有一来三天就灰了?
咦?不对?不用灰呀!可贞突然一个激灵!
流放!官卖!只是流放,只是官卖,小命还!小命还呀!
只是官卖,都被穿越了,还怕被卖?咱可是穿越女,要淡定!再说抄家算什么?这本来就不是我家呀!财产入官算什么?这本来就不是我钱呀!
可贞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解了冻,终于流下泪来。
“蕴儿,别怕!姨娘呢!只是官卖而已,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林氏一面拿帕子给可贞抹着眼泪,一面把可贞扯掉毡帽带好,一面忍着眼泪劝道。
可是看着可贞眼泪,林氏眼底是一片悲凉。眼眶里打转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滴地砸青石板上碎成无数瓣,一颗心也仿若碎成了无数瓣。
可贞见状忙胡乱抹了抹自己眼泪,抿了抿嘴唇,“姨娘,官卖,是不是就是入奴籍,做丫头?”可贞还得再确认一遍。
“蕴儿?”林氏有些懵。
“是不是?”
看着小嘴微张,一脸期盼可贞,林氏刚刚忍住声音又破碎了几分,心里比刀割还要疼上几分。她要怎么告诉蕴儿,像她们这样犯官家眷被官卖不只是入奴籍这么简单。她们是官奴,是要刺字官奴。不仅终身不得脱籍,而且子孙后代皆为官奴。
林氏觉得自己右臂上那块疤痕突然烧成了块热碳,那焦灼滋味一直从手臂蔓延到了心上。原本就颤颤巍巍双腿是一软,直愣愣地跪了地上,手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抱着可贞死咬着下嘴唇“嗯”了一声。
“姨娘,你说得对,只要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可贞没有感觉到林氏异常,大大松了一口气,压回眼眶中打转泪水,伸手给林氏抹了抹眼泪展颜道,看向林氏目光多了分庆幸。
可贞这笑一点都不勉强,做丫头算什么,不就是打工么!过了三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奴婢满地走日子,就忘了以前加班加点累得跟狗一样生活了吗?真是没出息!只不过是狗屎运,穿了户条件好些人家罢了。要是穿到了卖儿卖女穷苦人家,难不成自己就会立马抹脖子了?可贞心里无比唾弃自己。不过这心里倒是好受些了。
“蕴儿?”林氏哭声立时噎住了,眼里满是惶恐,想来这样可贞让她惊恐。
“姨娘,真,我想通了,您说得对,能活着就好。要是太太刚刚没跟我们这么多废话,直接弄死我们,我们不也就这么死了吗?咱们不……”
“蕴儿!”可贞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氏捂住了嘴。
看着可贞瞪圆了眼睛,林氏松开手咬了咬唇瓣低声道:“蕴儿不可以这么说,太太是好,只是太太也有太太考量……”
可贞满不乎应下了,都要被卖了,谁还乎她考量?只是这人,忒怪异,自己还是离她远点好。
秦管家虽不十分明白林氏意思,但还是立马赶去了正房。至于过程如何,林氏并可贞便不得而知了。不过看计氏那副就剩一口气模样和愤恨眼神,可贞也能猜想到,估计计氏当家主母权威是受到不小挑战了。
可贞自动脑补着,偷乐。
可下一刻可贞就乐不起来了,到底是抄家。她们被勒令摘下身上所有金银首饰。只穿了一身衣裳,被带到了一间几乎搬空厅堂里。
就算如此,能得一身齐整衣裳还要得益于那位御史张大人。可贞真心挺感激他,这种时候,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因为有他,才不至于让一家子女眷太过难堪。
可随后可贞又哼唧上了,这计氏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你早就接了旨,不说赶紧打点,反而一心寻死。生生浪费了人家天大人情。就算不能出逃不能昧下银钱,可总也能多穿两件衣裳吧,这么冷天!
可贞如今看林氏眼神里满是敬佩,这脑子,怎么这么好使!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这么有先见之明。不过想到这,可贞又磨牙了,早知道那两朵珠花就不充公了,也不至于如今一点傍身东西都没有。不过稍稍一想顾可贞也就撂开了手。
凭着自己多年阅读经验,想来那衙役也不是什么好鸟,估计也只有充公命。想到这,可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这么好料子,虽然可贞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不会也要充公吧?这么冷天!
凭什么人家穿越都有空间,还是可以种植可以修仙可以升级空间,凭什么自己连个储物都没有捞上?可贞磨牙叽歪结果就是穿越大神又倒了血霉了。
道台府到知府衙门并不远,就一条街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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