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会逃走。
但事实不是那样,周周在他的身后忽然大喊的一声“三舅舅”,打破了所有的沉默。
我回过头看到佑深,惊讶得动弹不得。
当周周一个蹦跳,整个人扑到历佑深的怀里时,我分明看到,历佑深看向我的眼睛里,有微微闪动的泪花。
三个月不见,他真的瘦了。
他漓然站立着,身影孤单,面目沉静悠扬,身上带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味道。
时敬远走上前拥抱历佑深,欢迎他回家,历佑深浅浅而笑。
所有人与历佑深的重逢都是那么自然,唯独我,我和佑深尴尬相对的场面,不忍睹视。
历佑深不知道该去怎样形容那种感觉,他在国外的时候每天都在想念我,甚至走在路上看到某个身影,就会追上去,发现不是我之后,自己再独自慢慢品味那种失落。
那个时候他很想见到我,可是现在呢,我就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病床上的温善姐问佑深一句,他回答一句,我也如此。
我们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家都沉默着,周周坐到历佑深身旁,挽着他的手臂问:“三舅舅,听说这次回来你要去公司帮助二舅舅了?”
历佑深点点头,周周又问,“可是你不是最不喜欢参与商业里的事情吗,还有你最喜欢的画画,你要放弃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历佑深视画画为生命,历伯伯在世的时候,为了坚持画画这件事,佑深和他的父亲没少产生分歧。
知道历佑深决定在历氏工作,我更是不愿相信,从前的他,最不愿意接手家族企业,他是那么热爱自由的人。
我了解的历佑深,从来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呢,我越来越觉得,他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正巧我看向历佑深的时候,他也抬头看向了我,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如炬。
然而再多的深情也只能留存短暂的一瞬。
因为姐姐和外甥女都在场的关系,历佑深收回看向我的眼神。
不知怎么,在回答周周问他是不是要放弃画画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笑了。
那种笑不是开怀大笑,也不是喜极而泣的笑,更不是微微一笑,而是把情感隐忍到骨头里的那种感觉,疼在心里还要笑着来应对千军万马。
那是一种很刻意想要去掩饰的释然。
历佑深摸了摸周周的小脑袋,他笑了笑说,“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比如你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比如你爱上不该爱的人。”
历佑深音落,故意看了我一眼。
弦外之音,我不是听不出来。
没想到周周忽然不高兴起来,原来惹到她的是历佑深的那句“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
周周嘟着嘴,硬是要三舅舅道歉,无奈历佑深只好向外甥女认错。
“三舅舅错了,我们周周长大了也懂事了,这样可以了吧,我们的公主。”
说着历佑深还把礼物拿出来放到了周周面前,周周就像是个小孩子,得到了礼物不管是多大的事情都能很快淡忘。
她高兴的接过礼物,嘴甜的像是抹了蜜。
“谢谢三舅舅,三舅舅最疼我了。”
病床上的温善姐看着自己的女儿,有点哭笑不得,她疼爱的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呀!
之后我发现,我几次想要和佑深说话,佑深就好像是想故意回避我似的。
他回来的时间里,我们两个还没有过一句对话。
这让我很是心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他也从来不会这么冷落我。
我觉得痛心,尽管我答应了温善姐,要处理好和他之间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情深的历三少隆重登场。
撒花
☆、俗套的巴厘岛蜜月计划
离开历家时,我有些沉默,我觉得自己太累了,那种累不是指身体,而是来自身体里最重要的地方,心。
哀莫大于心死。
顾家的大院子里,我刚一回去就看到了哥哥顾泽尘,穿着衬衣西裤,脚上踩着皮鞋,他应该刚下班回来,衣服都来不及换,在陪着女儿一起玩喷水水枪。
他们父女两个在院子里一边跑着一边叫着,我忽然有一种“大的不干正经事,教坏了小女儿”的感觉。
我对躲不过女儿的攻击,还在四处逃窜的哥哥大叫:“哥,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没想到,哥哥玩心大起,他对小可儿说:“可儿队长,前方你姑姑在,快进攻。”
爸爸一声令下,小可儿“嗖”的一下,就冲着我跑了过来。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束水花击中,看到我被小可儿攻击的大叫,无力回击。
我哥倒是挺自在,他坐到了旁边的藤椅上,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
嫂子回来刚走进院子里,小可儿就跑了过去甜甜的喊了妈妈,然后在嫂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嫂子疼爱的抱起女儿,咿呀着童语和小可儿对话。
嫂子抱着小可儿刚坐下,哥哥就给她端过来一杯水,她接过水,脸上洋溢着藏也藏不住的幸福。
我坐在一旁看着哥哥一家如此幸福,脑海里竟开始想象日后和历路西的家。
由于两天后就是我和历路西的婚礼,所以那两天他吩咐了秘书暂停了工作,体贴地陪着我挑选家具和“新房”的装饰品。
他甚至还很耐心地陪着我逛各大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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