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全场屏住了呼吸,没错,辉城接连出了这么许多大事,而官府至今没有一个定论,辉城的人们本就是人心惶惶,然而,人心就是如此,越是害怕,便越想去知道。
“啪”地一声,那说书人一拍案板,就连忙碌的小二都停了下来。
“如今咱们这辉城,有三大疑云,一是县太爷遇刺,二是县丞自缢,三,则是才发生不久的主簿邵家灭门案!”说书人呷了一口茶。
“咱们这辉城,自从百年前圣上微服私访,定下‘十方砚’之后,还未出过这般大事,各位看官,您说,这是怎么回事?”说书人卖了一个关子。
“说!说!说!”台下人们开始沸腾起来,谁都知道这说书人毕竟是说书人,但是又是谁都想知道,这说书人是会说出什么样的原因来。
“各位看官别急,可知那当时轰动大夏的费家一案?这费家乃是百年望族,却在一夜之间,跟邵家那般被人血洗满门,而这罪魁祸首……”说书人又停顿了下来,台下人们很是不满,但是这讲的实在是精彩,让他们无可奈何。
费家……
安芷心头一震,本来对这些民间把戏不屑一顾的她,不由得也听了进去。
费家,是继表哥之外她心中的另一处不可触摸之处。
因为这件事,她不仅失去了费家这个庇护,失去了费云翔,更是失去了她自己!
“没错!听说啊,那害了费家满门的罪魁祸首,已经来到了辉城!”说书人一席话激起千层浪,自然也包括了安芷。
安芷脸色刷的一下刷白,林意茹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安芷摇了摇头,这才让安芷清醒了一些。
“我们走吧。”林意茹悄声道。
安芷也并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很快,二人便带着奴仆一起出了这茶楼。
“这只不过是民间的小把戏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在回去的马车上,林意茹低声道。
“嗯。”安芷点了点头,她的情绪很是低落,没错,即使知道这是小把戏又如何,那些话可是的的确确击中了她内心的痛楚。
费家……以及……她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在茶楼的二楼,有一人依着栏杆,看着方才才走出去的两人上了一辆马车,然后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后悔吗?”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妩媚的声音。
那人不做声。
“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那女子又道。
“我若是后悔,又怎会在此处?”那人回道。
“呵,我就是喜欢你这脾气,怎样,奴家安排的这出,可还满意?”那女子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虽是一脸浓艳的妆容却不失俗气。
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狼藉,熟悉的人们倒在血泊中,就连平日里最亲近的费云翔也是……
“阿芷,危险,快走!快离开这里!”费云翔挣扎着跟她说出这番话,然后便躺在她怀中头一歪,去了。
“不!费云翔!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你说好的,等你身子好了,你带我走遍大夏的每一个角落;你说好的,等你身子好了,你要学跟我四处悬壶济世,学神农尝百草;你说好的,等你身子好了,你便护我一辈子!”安芷看着怀中嘴角还挂着血迹的费云翔,使劲摇晃着他,然而接下来等待她的却是被衙役们抓入大牢,紧接着被判是害了费家满门的真凶……
“不!不是的!不是,不是我!”安芷大喊着坐了起来,屋内一灯如豆,在夜风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能熄灭。
“阿芷,你怎么了?”林意茹胡乱披了一个外套从里间赶来,自从那个约定后,她二人便是一人睡在里间,一人睡在外面暖房。从白天回来她就觉得安芷心神不宁,因为担心安芷,因此此刻她尚未入眠。听到安芷的声音,她急急赶来。
“我……我又做了那个噩梦。”安芷尚未从梦中缓过劲来,喃喃道。
“别怕,我在这里,不用怕,你现在是在安府……”林意茹将安芷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意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了费家的,真不是我。”此刻的安芷,恍如无助的孩童,在林意茹怀中抽泣着。
“我知道,我知道。别怕,别怕。”林意茹柔声道。
过了许久,安芷终于是平复了下来,林意茹再三询问安芷是否真的无事,甚至提出今夜与安芷一同歇息,然而却被安芷婉拒,于是她只好再次确认安芷真的已经平复下来之后,才放心地进入里间去。
待到林意茹进去之后,安芷起身,坐在桌前。自从费家那事之后,安芷十分怕黑,因此她平日里若是想入睡,必须点着灯。
刚逃出来的时候,她是天天做这个梦,然而自从来到辉城,她已经许久没有再做过这个梦,曾几何时,安芷以为,她已经渐渐逃离了这个噩梦,她日后的路也已经渐渐走上正轨,只待有机会找到费家的真相,还费家一个真相,也还自己一个公道!
可是谁知,在今晚,她竟然再次做起了这个噩梦。
莫非是因为最近辉城接二连三出事她压力太大了吗?安芷一边拨弄着灯芯,一边想到,那灯火在她的拨弄下,越来越亮,直到安芷觉得可以了,她才放下了手中的事物,打算躺下来继续休息,毕竟,人再强大,也是需要休息的,若不休息好,她拿什么来找寻辉城这几个案件的真相?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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