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摇摇头,说:“租船,最好是向你驶的那种软帆船,我瞧着那种船顺风时船速极快……还是那种船瞧着顺眼。”
“那不行,软帆船操作需要很多技巧,硬帆船无需操帆手,船长就可以干了,软帆船的操帆手至少需要培养五年,甚至十五年,且一艘船需要不止一名操帆手。我那些船上的船夫,都是花好大力气培养出来的,这种人可不好找……不过,泉州也有,停留的藩船上有不少闲来无事的水手。嗯,雇他们打短工,也是个办法。”
外国船进入大宋后,再回去需要等候季风,在等待的时间内,那些外国水手恰好无事,可以雇他们来打短工。这些番佬进入密州,只要海贸利润大,赵兴再不禁止效用下海,自会有许多密州闲人跟番佬学习操帆技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需求,比十所大学更能推动生产力发展。
此后,赵兴只要一直维持海贸利润,密州这个人口大省就会自发成为他培养水手的基地。
进入密州城的时候,赵兴已经计算得当,他信心满满地向自家走去。府中的妻妾们早已得到消息,迎在门边,等赵兴进府后,程阿珠矜持的接过赵兴的披风,陈伊伊则毫不客气的扑入赵兴怀中,撒娇不停。廖小小没资格凑在跟前,她只好站在程阿珠身边,频频向赵兴忽闪大眼睛。
“都来都来,一起陪我洗浴”,赵兴亲热地招呼。
“啐!”程阿珠轻斥声:“没个正经。”
伊伊欣然:“真的!”
果然,程阿珠一把拉过陈伊伊,庄重地行一礼:“官人征战回家,妾身不打搅了,只在阁上静候。”
廖小小连忙得偿所愿地迎上来:“奴伺候相公。”
“好呀好呀”,赵兴偷笑着,一把搂住小小,快步向浴室走去。
……
沐浴过后,神清气爽的赵兴躺在碧霞阁,懒洋洋的地板烘的人直想睡觉,程阿珠跪坐在赵兴身边,幸福的斟茶补酒,陈伊伊捧着账本向赵兴汇报:“大郎走后,小小的东西已经处理出去了,现在密州都有了烧玻璃的人。按照大郎计划,那些妇女们嫁人的嫁人,还有几个则自己有相好,还准备早晚回家。
杭州运来的纺机已经存放到库房了,这几天已经装配出三百张织机,我准备将那些雇来的织娘分成三拨,一拨三百人做纺织,这三百织娘里,一拨织桑蚕,一拨织棉花,另一拨试着纺羊毛。
另外两百人我打算让她们加工兽皮,我们会从辽国获得源源不断的兽皮,这可是个大活,就让她们将兽皮加工成衣服,也是个进项。另外五百人我还没想出用途,郎君看是让她们做玻璃呢,还是另有打算?”
“做玻璃是男人的事,女人不行,那五百人还是让她们纺藩(帆)布,做成衣吧,帆布今后必定大卖,今后用的地方太多,而成衣做得好,坊场里完全可以容纳五百人。”
廖小小在旁边嘟着嘴,一直插不上话,她有心也想自己鼓捣一些什么产业,可她最擅长的是唱歌跳舞,竟想不出自己该干什么……
这次赵兴回来后,密州团练有钱了,它像一部上足了发条的机器运作起来。都作院忙着加工密州石,那些被拐来的营州青壮则占据了那座出产寒水石的荒山,建立大烧窑开始煅烧石灰。
大多数密州青壮团练开始招朋唤友架船出海,兢兢业业的在海上“巡查操练”,他们参加训练的热情是如此旺盛,以至于十几个人,甚至上百个人凑钱自购一艘大船,也要哭着喊着出海。这倒使密州“团练亲眷”这属性陡然热了起来,无数人绕着弯子来与密州团练攀亲,无数终生没成婚的老军也眨眼有了浑家,原来孤苦一生的团练一夜之间有了无数“亲戚”……
而那些妇女们也被动员起来了。第二天,新式的纺机被分发到那些织娘手里——这种纺机就是黄道婆在南宋后期传入中国的先进纺机,它能使一个人的出产量提高二十五倍。
接着是老头,这些密州团练里的淘汰兵员,也就是朝廷所说的“剩员”被拉到临海村,他们每人分配了一块海田,用新烧制出来的石灰与石膏,在海边建立了千亩左右的水泥盐池,许多人还在海上扎下了围栏,开始在赵兴派来的人的指导下,进行网虾养殖,或者海带养殖……
老人们所干的活不是重体力,但这时代盐税很重,平常人都拿吃盐当奢侈。有密州团练的强横保护,他们的收入反而提上去了。临近年底的时候,许多孤苦无依的“剩员”们带着新娶的浑家上门拜会张用、赵兴,他们从心里对这俩人充满感激。
按规定:盐田的出产有一半要归团练所有,这让团练里一时找不见活干的孩子也白享一份福利。如此一来,赵兴在密州的声望空前高涨,不仅团练对他满分感激,连密州百姓也对新来的团练使与签判充满好感。当然,那些被选举入禁军的前团练人员对自己离开密州团练也充满了懊恼,但他们没能懊恼多久。因为赵兴是个非常会压榨人的主,他眼里容不下闲人。
不久,连团练家眷中的妇女老人都被驱使起来,首先是孩子们,他们被组织上了专门的学堂,进行预备操练。团练内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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