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枫轻易不说这些话,一旦说了,就不是到此为止了。唐硕人想要伤一个人,即便克制了力道,也会是体无完肤。
程意城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模糊重点,逃避问题,你简直不可理喻。”
卫朝枫笑笑,她一步一步令他失望,他不想再退了。
“你不追究任何人的对与错,只追究我的责任是吧?好啊,”他讥诮出声,存心释放了恶意:“如果我告诉你我把她上了,你所谓的负责,是要我怎么样?和她结婚,好好爱她是么?程意城,你到底是为了让我认错,还是为了显示你比普通人都优越的道德感?”
程意城脸色煞白。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卫朝枫。
她看着他凛冽的侧脸就想,那个会像小尾巴一样粘着她的人去哪里了,那个会像小孩子一样对她撒娇的卫朝枫现在又在哪里。
她转身欲走,不想再停留半分片刻:“是我疯了,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来香港。”
卫朝枫快她一步,从身后箭步上前环手抱住了她的腰。
“不准走。”
他用力一带,就将她整个人带近了身,程意城退无可退,被他禁锢在办公桌前,她想挣扎,双腿间却被他强行挤入,他将她往怀里一带,属于男性的某个部位和她近身相贴,对她的欲*念来势汹汹,带着侵*犯的明目张胆,程意城的怒意几乎在瞬间击溃理智。
“卫朝枫你无耻。”
她几乎是本能反应,扬手就往他脸上打了下去。可是这一次她不再有当年的好运气,他没有再纵着她,没有再由着她的性子对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是从唐家走出来的,只要他想,他的防御和攻击的力量都是一流。
卫朝枫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截住了她的手,反手一扣,就将她恼怒的动作全数压了下去。他低头向她耳垂用力一咬,不出意外感到被扣在怀里的人震颤了下,他明白她的敏感点在哪里,也明白她的弱点在哪里,过去那么多年他从不对她下重手是因为他不想,一旦他想,他想怎么下手就有多少种方法可以下手。
“知不知道我有点恨你?给我按了一身罪名,逼我去做我不想去做的事,从前那一个敢承认喜欢我、在我受伤时敢护着我、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好的程意城去哪里了……”
退得太久了,他有点不想再退了。
不知是否是他也累了,他发现自己竟开始渐渐没有力气去顾忌她的感受。
卫朝枫手法凌厉地解开了她后背的拉链,顺着裙衫的下滑露出光*裸的肩头,罔顾她的愤怒与羞耻之意,他将她一把抱上办公桌,扶住她的后脑在她被迫仰头的时候倾身吻了上去,他吻得很深,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程意城知道她把他咬伤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他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腥味弥漫至她的唇间,顺着他的动作,就像在犯罪,说不清谁引诱了谁,说不清谁堕落了谁。
卫朝枫放过她的唇,沿着颈项一路向下,就在他近乎粗暴地一把扯下她的内*衣时,程意城被踩踏至底线,自保的本能立于最上风,她终于口不择言:“……在暴雪这么脏的地方,你做这种事,我一点都不意外。”
一瞬间,卫朝枫欲*念全无。
一股冰冷之色浮上眼底,他陡然停了下来,看着她的样子,冷漠得几乎冰封三千尺:“程意城,说我脏可以,但不能说暴雪。”
“哦?道德绑架是么?”程意城怒意极盛,与他针锋:“唐硕人,你这一位暴雪的执行人,下得了手做脏事,却听不得暴雪的半字侮辱,双重标准,未免太无耻。”
两个人一旦动怒,皆是强势中的强势。
思维清晰善于冷静的人有一个致命的弊端,不晓得服软,不晓得示弱。非洲大草原上的犀牛,三米长,两吨重,皮肤却缺少一层保护膜,留下了致命伤——可见最强壮的力量,也有软弱的缺口。
可是他和她都忘记了这点。
忘记了,有再多的感情,没有机会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
卫朝枫忽然放开她,没有顾忌她被他弄得衣衫不整,他存心晾着她,将她置进一个举步维艰的境地。他像是没有兴趣了,连对她都兴致缺缺,纵容或是反驳,他都不想去做了。他在休息室的吧台边靠站着,给自己倒了杯葡萄汁,唇间被她咬伤的血腥味犹存,她抗拒她抗拒到这个地步,令他顿失理智。
“一定要对暴雪出言不逊是么?”卫朝枫笑笑,他不想留情,三言两语,就揭开了最痛的伤疤:“当年是谁,不惜成为暴雪的跟踪研究员……?也对,现在有颜总撑你,连研究员都不想做了,区区一个暴雪,又怎么会在你程意城的眼里……”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空间静得不像话,就像有什么东西死去了一样,连针锋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意城没有再开口,一个字,一句话,都没有再和他辩。
真好,她想,他还不晓得她无法再做研究员的这件事。
被他知道了,她作为个体的尊严,大概会再少一点吧。过去只听闻暴雪的唐硕人将人逼至绝境时下手毫不留情的样子,太抽象,也太难想象,如今见识了,也够了,只一次她就争不过了,妈妈讲的是对的,人要知趣。
是她不知趣,即便瞒着父母,也放不下对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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