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知道啦……”
“我就怕你这性子,宁折不弯的,以后没我看着,指不定闯出什么大祸。”
“才不会,这么多年我都忍辱负重,好好活下来了,不必担心。”
“那是齐国,怎知又是如何一番情形?何况伴君如伴虎,那齐帝是什么人?他先后杀了亲叔叔和岳丈,废黜结发妻子……”
“好啦,”沐雪拍拍白歌的手,“别担心,我既然选择他,便相信他,他说会护我周全的。”
“你将来若遇难事,就……”白歌面露难色,本想说“就来找我”,但生生咽下,只道,“打不过就跑,别傻乎乎的任人宰割,切记切记。”
“记住啦。你怎么越来越像老头了,叨叨个没完,”沐雪把酒杯端向白歌嘴边,“来,尝尝这鹿阳的果酒,很有名的。”
白歌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咽下心中苦楚。若是手握重权,他绝不会轻易把她拱手相让。
“怎样?好喝吧!”
“嗯……有点像小时候你母妃酿的果酒味道。”
“你这么说,好像真的是……”沐雪又细细品了品。
“说起来,一个月前你母妃忌辰,我代你祭拜过了。”
沐雪抿酒不言。
“你放心,以后你不便回来,许多事我都会替你做的。”
“拜托你了。”
“日后你在齐宫低调些,谨言慎行,遇事忍着些,莫冲动。就算对着那齐帝,也莫老使性子,他是你唯一的依仗,惹恼他就玩完了……”白歌忍不住又嘱咐一番。
沐雪先作谦虚受教的样子,后来听着听着便实在忍受不住,打断道:“歌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白歌本想为沐雪分析梁国时局,但又不欲惹恼她,于是关住话匣子。
沐雪笑起来:“还记得我第一次叫你歌哥哥,你都不理我,说我是公鸡打鸣。”
“还说呢,你这丫头固执得很,怎么都不肯改口。”
“嘿嘿,小时候就你对我最好了,处处让着我。”
“知道就好,”白歌凝视着她眉眼,“以后可不能忘了我。”
“怎么敢忘呢?忘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沐雪狡黠一笑,转移话题,“还记得以前咱们下棋,我总下不过你,如今我又总下不过他。”
白歌嘴中泛出苦涩:“那你好好跟他学,以后咱们再弈过。”
沐雪提议:“咱们现在来一盘?”
白歌点头,伸手收拾棋盘。沐雪笑着看他,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那时自己还是堂堂梁国太子之女,喜欢戏弄海兰王叔家的庶子。那孩子明明只比自己早出生几日,却总是端着“兄长”的派头。即使捉弄了他,那个小大人也不气恼,复又一本正经的对她讲一些听不懂的大道理。
渐渐日头偏西,有婢女前来通知晚宴开始,于是沐雪与白歌二人起身随婢女赴宴。到了府衙后厅,只见齐梁代表都已落座,厅中华灯高挂,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众宾欢欣。
白歌被迎入梁使座首。沐雪则悄悄坐到角落里许昀师徒旁边,趁许昀不注意,一把抢过他桌上的糕点,气的许昀瞪眼怒视。
“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沐雪却笑嘻嘻地对他眨眨眼,许昀摸摸下巴,也不再追究。
阿苏把自己的那盘糕点推过来,说:“师傅、沐雪姑娘,你们吃。”
沐雪拍拍阿苏的头说:“阿苏真是好小伙啊!”
阿苏的脸悄悄的红了。
沐雪指着白歌身边坐着的彪形大汉,问许昀:“那个不是武良县尉霍亨吗,原来他还活着呀?”
许昀郁闷道:“看到他我就来气。武良战后,他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还是我给救活的。之后他伤未痊愈就嚷着回国,陛下承诺他若打败展越就放他归国,结果他便找展越拼命,好几次都劳烦本神医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最烦找死的人!”
沐雪奇道:“他现在坐在梁使之中,是不是意味着放他了?他竟然打败了展越?”
许昀冷笑:“打败展越,再过百年都不可能。最好赶紧滚,否则我哪天心烦给他一针。”
沐雪亲眼见过许昀给一个言语粗鄙的梁兵扎针,惨象仍历历在目,于是决定以后还是少欺负许昀为妙。
宴席上白歌与颜旷相谈甚欢,举杯畅饮,带动欢欣融洽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晚宴结束。
次日梁国使团离开鹿宣,沐雪亲来送别,又被白歌拉到一旁叮嘱一番,及至众人都委婉表示“天色不早”时,白歌才道珍重,上马扬鞭离去。
“昨日宴上,他已郑重把你交给我了。”颜旷来到沐雪身边,握住她的手。
沐雪正看着梁使离去的身影:“我有你,什么都不怕。我反倒担心他,他在梁国处处受制,忍辱负重。”
“他坚韧智勇,非池中之物,你也相信他。”
“那个霍亨,你不是很中意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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