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侠歌伸出了一根食指,在眼前来会摆动着道:“虚伪!”
“你……”
杨振邦瞪的脸上已经浮现出同情的神色,“唉,可惜了。现在就算是让你解放了思想,只怕你的身体也支撑不住那么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吧?不过,能过过眼瘾,也行了!”
杨振邦还想再问什么,战侠歌已经狠狠一踏油门,军用悍马吉普车,在发动机沉闷的轻吼声中,就带着“吱吱啦啦”的声响,从地下停车场里飚射而出。通过汽车观后镜,看到杨振邦在汽车后座椅上被甩得滚来滚动,最后伸出双手使出吃奶的劲死死抓住头顶的金属支架,战侠歌不由放声大笑。
“装,使劲装!”战侠歌笑着叫道:“不管你能活多久,至少你现在还挂不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得像个病秧子似的,在那个该死的玻璃棺材里躺了那么久,你怎么也有足够的元气支撑他七八十个回合吧?”
战侠歌的身上,就是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可以带着别人陪他一起去疯!当他们乘坐的悍马吉普车以野牛烈崩的姿态出现在闹市的街头上,战侠歌一边把车载音响里的摇滚乐开到最大,一边伸手在汽车喇叭上乱拍狂按,发现这辆汽车上竟然还安装了警报器,战侠歌干脆打开了警报器。在凄厉的警报声中,军用悍马吉普车当真称得上是横冲直撞嚣张跋扈。
杨振邦家里也算是土财主和资本家的结合体,他却能放弃一切,加入到革命抗战的洪流中,就算是能够服从上级听从指挥,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又怎么会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在这种前所未有的高速奔驰的快感中,听着重金属类型的摇滚乐,看着在前面一边对着路边美女狂吹着口哨,一边扭动脑袋的战侠歌,杨振邦只是略略模仿了几下,当他的节奏和音乐的节拍汽车高速奔驰的动感结合在一起时,一股火一样的感觉,猛然从杨振邦只觉得空空荡荡的身体里喷涌出来。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让杨振邦也忍不住跟着战侠歌一起放声大笑,他把两根手指撮起来放进嘴唇里,竟然打出一个比战侠歌至少响亮一倍的口哨。战侠歌拍着方向盘狂叫道:“看吧,原形毕露了吧!你要敢说自己不是泡妞、把马子的高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悍马军用吉普车呼啸着从一个十字路口强行冲过,受过最严格驾驶训练的战侠歌,象耍杂技一样有惊无险的从车流中穿过,只留下一片叫骂之声,一位站在十字路口值勤的交警下意识的冲向自己的摩托车,当他看清楚那辆至少价值一百七十万人民币的军用悍马吉普车上,挂着的代表军方一号首长的车牌时,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停止了自己的脚步。
这一切,并没有逃出杨振邦的双眼,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了。
“喂,”杨振邦望着战侠歌,问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违规了?”
战侠歌满不在意乎的叫道:“管他呢,现在天大地大,开心最大!能让你笑出来,疯起来,活蹦乱跳起来,就是我最大的成功!”
“可是他们最多只敢背后骂我们几句,却没有人上来管我们。”
“那是!”
“因为我们开的这辆汽车,是军队里的车吧?”
“嗯!”
“我到过北平。”
战侠歌头也不回的叫道:“现在那个地方叫北京,就是我们中国的首都!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地方漏掉,早已经列入我的计划行程中了!”
“我在北平见的美国大兵,就是坐在吉普车上横冲直撞,巡警们见了都是有多远跑多远。就是因为这样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他们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走并qiáng_jiān了一个北平女大学生。”杨振邦低声道:“你今天的举动,让我想起了那些美国大兵!”
战侠歌愕然的放缓了车速,过了好半晌,他才勉强回答道:“那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杨振邦一针见血的道:“你们都是在利用手中的特权,来破坏本来应该人人遵守的规矩,你们的特权大得甚至连持法者,都不敢出来制止。你看看周围那些人看我们的眼光,那几乎和当年我们看那些美国大兵的眼光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们至少是在别的国家,别人的城市里横行无忌,你却是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城市里做这种事!你说说看,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再高兴得起来?!”
战侠歌张大了嘴,就连他什么时候踩住了刹车也没有留意。他在和特务连的兄弟们在一起时,都是这种样子。他们一向把这种追求刺激和快感,作别人不敢做、不屑做、不能做的事情,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看成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后,战侠歌很少再有这样的机会随意和外界接触,也没有人指责过他这方面的问题。
战侠歌想了想,老老实实的道:“你说得对!”
杨振邦当着战侠歌的面,竟然慢慢爬下了汽车,他看到战侠歌仍然呆呆的坐在汽车里,杨振邦没好气的用力一拍汽车的车厢,道:“你不是想让我看看你们嘴里的新中国吗?如果你就是这样开着一辆比美国大兵还要美国大兵的汽车,趾高气扬的到处乱跑,我实在无法想象你能让我看到些什么东西!难道就是想让我看看,你们在守住了这片江山后,是如何在上面作威作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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