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递过去说:“大姐,你要是着急的话这把伞拿去用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你拿着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以再等等。”
女人接过雨伞,感激的说:“那真是谢谢你了!”
女人抱着孩子走后,何寿宜又等了会,雨势稍微小了点但还是下个不停,怕堂哥在家里着急,她咬咬牙决定冒雨跑回去。
她们躲雨的地方正是曾家的粮油店,彼时,曾中麟恰巧在店里,将店外的一幕尽收眼底。他见何寿宜竟然往雨里冲,忙抓过一把伞快步追了上去。
看着突然罩住头顶的雨伞,何寿宜停下脚步看向撑伞的人,“麟哥……”
曾中麟朝她微笑道:“回家是吗?我送你吧。”
她轻轻点头,说:“谢谢!”
俩人一边随意聊天一边慢慢往前走。和一个不太相熟的男人同在一片伞下,外面的大雨把他们包围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中,两个人相挨的手臂时不时的碰到一起,何寿宜有点不自在的往外走了走。
曾中麟发现了她的拘谨,默默的把雨伞往她那边移了移,和她说一些自己在外面行走时遇到的趣事。
终于回到了家,何寿宜走进院门,看曾中麟收起雨伞,才发现他为了照顾自己,半边身子都被雨淋湿了,觉得既温暖又愧疚,“麟哥,你衣服都淋湿了,赶紧进屋吧,我去找身衣服让你换一下,千万别感冒了!”说着就要领他进屋。
曾中麟拉住她,“没事,擦一下就可以了,大男人淋点雨有什么。倒是你,头发都湿了。”说着就从口袋中掏出手绢帮她擦拭脸上滴到的水。
何寿宜有些错愕,一时间没有动。她原本就长得眉目清秀,肤白如脂,在湿润的水汽中,更显得娇嫩欲滴,如出水芙蓉。曾中麟拿着手绢从她圆润的额头慢慢轻拭而下,又把她落到额前的头发往后拢了拢。
和温文儒雅的何寿川不同,虽然俩人都身材颀长,但曾中麟更为壮实一点,五官硬朗,棱角分明,被他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何寿宜突然心跳加速,脸颊微烫。她垂下眼帘,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注意到他拿着的正是那条自己亲手绣了一朵王簪花的手绢。一种旖旎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开来,在变得越来越浓稠的时候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
“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
何寿川见堂妹那么久没有回来,有点担心,正准备出门去看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俩人杵在门口。
何寿宜一把抓下曾中麟还拿着手绢的手,语带慌张的说:“你快点进去把衣服弄干些吧,我去煮点姜汤。”说完,就转身快步的走向厨房。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曾中麟勾了勾嘴角,好心情的走向何寿川。
“你怎么来了?看你淋的,快点进来擦一擦。”何寿川把他让进屋里。
曾中麟一边拿毛巾擦身子一边问:“听说你要去湖中当老师了是吗?”
“是啊,后天开始上课,这几天都在准备讲义。”
曾中麟拍拍他的肩膀说:“不需要太过紧张啊,你没问题的。”
“有备无患嘛,总不好误人子弟。”
曾中麟笑着摇摇头,“你啊,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
何寿川苦笑:“都是为了挣口吃食,哪能跟你这个大少爷比啊。”
曾中麟抻抻衣服,把毛巾放下,“你就调侃我吧,现在这个时候谁比谁容易啊。”
正聊着,何寿宜端了碗姜汤走进来,“麟哥,先喝碗姜汤驱驱寒吧。”
曾中麟朝她笑笑,伸手接过碗,“谢谢!”
何寿宜说:“你们坐着聊聊,我去煮饭。”
何寿川叫住她,“看看咱家酿的酒还有没有了,有的话拿点过来。”他转向曾中麟,“中麟今天留下来吃饭吧,不过都是粗茶淡饭没什么好招待的。”
“这是哪里的话。”
他们在小院的桌子摆上碗筷,曾中麟和何寿川胡乱聊些形势时局,何寿宜在一旁帮他们夹菜倒酒,粉红的桃花在枝头轻轻摇曳。
☆、情愫暗生
天气很好,何寿宜的心情也不错,她最近接了不少活计,刚从李家拿了绣布回来,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买些绣线。
正想着,迎面走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他们是镇上有名的无赖,无所事事、欺软怕硬,整天在街上胡乱晃荡,大家见了都绕着走。何寿宜也想远远的绕开,可是在这个狭窄的巷子里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加快脚步。
可是无赖就是无赖,见了落单的姑娘哪有不调戏一番的道理,更何况还是长得不错的姑娘。他们果然拦住去路,把何寿宜围在了中间。
头戴破棉帽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人叫王保,是这群流氓的小头头。他把叼着的狗尾巴草拿下来,咧着嘴笑道:“妹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何寿宜低着头不说话,左左右右的想绕开他们走过去,可是没有成功。
王保:“想走啊?急什么,先陪哥哥们聊聊天呗。”
何寿宜呵斥道:“走开!”
王保抬手揪了揪她的长辫子,“走开也可以,你陪哥几个去喝两杯,哥哥们请你吃好吃的。”
“是啊,和兄弟们玩玩就放你走。”
“就是,王哥这是看得起你知道吗。”
几个小跟班附和道。
何寿宜有点紧张的咬了咬下唇,“你们再不走开我就要叫人了。”
王保嗤笑一声,“叫啊,又没人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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