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牵连士隐及英莲,她谎称父母祭日到了,要回乡去与父母扫灵,离开京城一些时日,实际在城中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又换上了常服,梳洗一番,又写了一张情深意切的诉状。
次日,她便来到了宫门前,看到了闻登鼓。只有两个懒洋洋的老年军士站在那里,毕竟告御状是要滚钉板的,因此并几个人敢真的来告御状。
妙玉踌躇了一会,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径直走了上去,拿起鼓棒,开始敲了起来。
那两个老年的军士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再次值守了快一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真的敲响这闻登鼓。
那两个老年军士反应过来之后,自然是赶紧向里通报,过了好久,才有人出来通传。
到大殿之前,有一片钉板,立在一旁的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向妙玉道:“我还是劝像你,不如到此为止,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小姑娘,怎么受得了这个?”妙玉置之不理,径直在那上面躺了下来。
妙玉因此时乃是初夏时节,所以穿的并不多,刚躺上去,便是一阵钻心的疼,但是想到父亲惨死的模样,以及家中其他姐妹或被流放或被充作官妓的惨状,她咬了咬牙,往前滚了一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妙玉虽带发修行,但是亦是自小娇惯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等苦楚,险些晕过去,只是想到若是晕过去了,那么阖家的冤屈便无处可申,自己受的苦亦是白受了,便一咬舌尖,好叫自己清醒一些,只是谁知这点痛,跟身上的痛比起来,竟如九牛一毛,她只好硬撑着一股劲,到后来,她便感觉不到疼了。
待到终于滚完钉板,起来的时候,她身上穿的那件鹅黄的衣服,已经变成了茜素红。
每走一步,都会牵到伤口,流出更多的血,等到她终于到达金銮宝殿,永昌帝的脚边时,她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是她仍然一丝不苟的行完了礼,都到这一步了,可不能因为殿前失仪而前功尽弃。
永昌帝见到她这样,颇为动容,但是依然用威严的语气说:“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状告朕的父亲处事不公?”
妙玉答道,“民女不知是谁在此事上出现了偏颇,民女只是想洗刷父亲的冤屈,为我张家阖族正名。”
永昌帝冷哼一声,但依然叫身边的太监将她手上的诉状呈上来。
待看完诉状之后,永昌帝亦若有所思。
看着堂下,面色惨白,但依然强撑着的妙玉,他说,“你父亲的案子我会吩咐大理寺重审,但是若叫我发现,你所述之事并不属实,你便是罪加一等。”
妙玉谢过永昌帝,“多谢皇上开恩,只是这官场上官官相护,怕是难以明察。”
永昌帝冷笑一声,“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事?”
妙玉却不为所动,“民女无意对皇上的做法指手画脚,只是担心家父的案情晦涩,难以明察,故此才有这么一说。”
永昌帝沉吟一番,“那么朕会派专人去对此事进行督查。”又看向跪在下方的妙玉,“如此你可满意了?”
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妙玉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谢。。。”站起来刚想与皇帝行礼,便一头栽倒在地。
永昌帝宣了太医,与她就地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又派了人将她送回她下榻的客栈,叫那太医去与她医治。
同时又叫大理寺重审此案,又派了如海专门督查此案。
如海平时本就要处理一堆政务,此次还要督查此案,如海本欲推辞,只是话在舌尖转了一圈以后,又回到了心里,换了另一番话出来,“只是臣平日里还要处理诸多事务,恐无法全心全意督查此案。”
永昌帝笑骂道,“想要躲懒就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又见如海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朕准你这段时间全权负责这个案子,只是这案子必得在一月之内有个结果。再多可不许了。”
于是如海便领命离去,又从头开始查这个案子。这案子漏洞百出,光是翻翻卷宗,如海便发现好几个疑点了,且最关键的物证亦丢失了。真不知,此案是如何能够被刑部通过的。进一步审理,自然而然就发现此案是一个冤案。
另一边妙玉回到客栈,发了几天烧,最严重的时候还在说胡话,只是到底还是醒了过来。醒来之后便一直在卧床休养,好在并未伤筋动骨,只是伤口却颇为吓人。
英莲与黛玉听过此事后,纷纷来探望妙玉,见了妙玉的惨状,二人都吓了一跳,英莲还责怪妙玉,“何必骗我说要回乡与你父亲扫灵,陛下圣明,又怎么会。。。。”妙玉却是笑而不语。
自太后回宫之后,忠勇亲王亦搬出宫了,她整日里有些无所事事。整日里除了礼佛,其他也就看些戏,听些说书的,打发时间。
这次妙玉之事传的满城风雨,早就被那些说书人改成段子在讲了。太后听了之后,对于妙玉颇为好奇,便想见上她一面,之事碍于案件并未明朗,不好召见。
待到一个月之后,案情终于明朗,张家却是系冤罪,张家满族得以开释。只是遗憾的是,流放的大多还能被赦免,妙玉的父亲则是没有办法活回来了。永昌帝又下令追赐他“文忠”的谥号,告慰其在天之灵。
于是太后便迫不及待的下懿旨召妙玉进宫。
见到妙玉之后,见她貌美,且对佛法所知颇深,太后竟十分喜爱妙玉。只是妙玉身上的伤并未好,并不能在宫中久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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