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所以你承认一切都是你的报复了?”雪亮而锐利的目光直直逼进霍霆宇的眼睛,原本明澈的眼瞳此刻被恨与怒搅得混浊起来。霍霆宇迎上她的目光,只觉得心忽然猛烈地震颤,原本就在心底的伤口像是被钝器伤中,压抑的痛敏锐地传来,而后,缓慢地被剖开伤口,尖锐痛楚一点一点噬遍全身。
静默的对峙又一次开始,四目相对间,恨与痛交杂蔓生,过往的一切不合时宜却又无比默契地在他们心上各自浮现——还爱么?是恨么?后悔么?心痛么?面前这眉眼依旧熟悉,可是躯壳下的心,已经不再如故了吧?
再被带回监狱的时候,璧晗却被单独关了起来。身边没有了家人,刚知道一切事实的她只能是愈发地担忧和不安。或许是霍霆宇交代过,狱卒给她端的饭菜也算不错,只是这种时候她担心家人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情吃东西?一直到夜深她依然无法入眠,霍霆宇和高璮卓的脸一直交替浮现,她突然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捏着结婚戒指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已经开始发白——璮卓你会好好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日之后,济仁医院。
金灿灿的夏阳明媚地透过窗子洒进病房,霍霆宇负手立在那窗边,漆黑的眸子没有丝毫温度,浸在明暗光线之间的一张脸愈发显得肃冷阴测:“不说是么,那就怪不得我狠毒了。石警飞。”
他转头吩咐一声,没过多久,高璮卓便被两个警卫便挟着进了病房。这是自入狱后第一次再见到高逸珩,高璮卓震惊地瞪了眼,脚步不自觉就往病床边跨,然双臂却被警卫紧紧挟住,前进不得。高逸珩不明霍霆宇究竟是何意图,见二哥被带了过来,一直冷漠相对的苍白脸上终于显出些表情。霍霆宇看他警惕地蹙眉,脸上是极端冷绝的笑:“你不想说倒也无妨,只是……你二哥就要吃点苦头了。”他说着,侧眸扫一眼站在门边的石警飞,石警飞会意点头,不多久一个医生便端着药盘进来为高璮卓注射。
看着不断抵抗的高璮卓被警卫死死钳着被迫接受注射,霍霆宇冷淡地看着病床上紧扣眉头神色震诧的高逸珩,语气森冷:“这东西和你那大烟倒是异曲同工,你卖了这么多人大烟,总也该让你哥哥尝尝。”
高逸珩似乎在瞬间猜到了霍霆宇的意图,一双眼圆瞪着忙不迭要下床去扯开那正在为高璮卓注射的医生。然他枪伤未愈此时身子仍然虚弱得紧,猛力坐起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下地走动。勉力撑着站起的身子被霍霆宇一脚踹倒在地,高逸珩极端紧张害怕的神色随着注射的完成渐渐变得绝望而恨极。因着伤口撕裂的疼痛,他粗重又大口地吸着气,身子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恨意不住地发着抖。
“赶紧看看他!”见他身上的绷带隐约渗了些血,霍霆宇赶忙冲医生吩咐道。
“霆少,那高璮卓……”支了那两个警卫帮着抬人,石警飞亲自上前扣住高璮卓。
“带回去。”此时的霍霆宇一心关注着高逸珩的情况,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高璮卓那边。
“霍司令。”然在石警飞押着自己离开的时候,高璮卓却忽地开口,直直望向霍霆宇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丝毫的害怕。
霍霆宇闻言转身,轻慢地回视他。
此时的高璮卓通过方才霍霆宇的言辞以及高逸珩巨大的反应对注射进自己身体的药物已经大概有了判断。这世上往往是明知结果却依然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和改变的事情最让人感到怅恨,如今的高璮卓便是这样:“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请绝不要再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我的家人。”
他直直盯住霍霆宇的眼,字字清晰郑重,那眼神是极端无畏和使人感到压迫的。
回视着这双坚定而无所畏惧的眼,霍霆宇脸上的轻慢悉数消散,他忽然在想,当初被那群扶桑浪人砸车时,眼前的这个人是怎样不要命地护着璧晗的呢。
“还有,”眼底忽然涌出一抹心疼,高璮卓的语气也由强硬变得诚恳,“不要伤害璧晗,她受的伤已经太多了。”
冷漠的神情随着高璮卓含着万分疼惜的语气一点点瓦解,霍霆宇亦是直直回视着他,在心里郑重地答应了下来。在那一瞬间霍霆宇似乎完全能够明白,璧晗为什么,会选择他。
位于山中的监狱在将近夏末的夜晚凉意更甚,虫蛙声鸣伴着沙沙的夜雨声持续不断地传来,冷冷的潮意幽幽弥漫,璧晗背倚着墙抱膝而坐,全无睡意。雨水顺着窗下的缝隙渐渐浸到内墙来,待璧晗回过神时,才终于发现木板床上的薄薄被褥已经湿了好大一半。她见状蹙眉,心里不禁担忧起高璮卓那边的情况是否也如此。但转念想起他身上穿有一件薄大衣,随即又安下些心来。
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一声惊雷猛烈炸开,半睡半醒的璧晗倏地惊醒,身子猛然一个激灵。好像有脚步传来,璧晗赶忙抬头张望,只见狱警睡眼惺忪而来,不耐烦地隔着牢门对她说道:“高逸珩死了。”
环着膝盖的手臂忽地一松,双眼也不再眨动,大脑仿佛是坏掉了的西洋钟,一直运动着的所有零件忽地停下,就定格在那里,怎么样也走不动了。
狱警才没闲功夫管她有何反应,说完便等不及要回去继续睡觉,然而他才走了几步,却听一直安静坐在牢房里的女人突然急切而高声地喊起来:“我要见霍霆宇!我要见他!”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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