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陈媚童问。
“两个小时,”弥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毫不在意的将腿搭到了桌子上,笑了笑接着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门外的那位他是出了高价把我从国外挖回来,不如果不配合,他的这些钱可真的就算是白花了。”
“我以为你原本就在国内。”陈媚童听过弥氏心理咨询室的名头,在c城、甚至是全国都很有知名度。
弥漫笑了笑:“之前的那个咨询师是我妹妹。”说完,他眼睛一亮,问:“要是今天你的咨询师是个女人,你要怎么威胁她呢?”
这个问题陈媚童没想过,或者说威胁他也不过是她临时起的念头罢了。
“我猜,你会用更有趣的办法。”弥漫的手指在黑色的裤面上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
“你会乐器?”陈媚童问。
弥漫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打算在工作地点为别人的女人弹琴。
陈媚童略微失望的垂了垂眼,弥漫微微一愣,接着笑着说:“吉他,要听么?”
陈媚童笑着抬起了眼眸:“好。”
弥漫起身走进后面的隔间儿,从最里面找出了一把琴身粉色画着y的尤克里里,他知道弥音喜欢乐器也猜到了她的工作地点一定会藏着乐器,可他没想到她只藏了一把尤克里里,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喜欢如此骚包的颜色。
当弥漫抱着一把粉色尤克里里出来的时候,陈媚童忍不住的笑了,一个足有一米□□的男人,抱着一把粉色的小琴,这画面实在是冲击到了陈媚童的大脑。
弥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坐到了床上,开始认真的调试起了琴弦,她突然就想到了西部牛仔,她猜想如果是方陈抱着这把尤克里里一定会有更加不一样的感觉,突然,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方陈。
可,她真的没有勇气把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她不知道一个“弑”母的人该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弥漫边弹边哼唱,不多时,陈媚童倚在凳子上睡着了。
弥漫看着她弯了弯嘴角。
他果然没猜错,这也是弥音的治疗工具。
弥漫起身走到陈媚童跟前,他的手指在她胳膊上的伤痕上划了划,接着他皱着眉手指沿着她身上的伤痕一点点划动,划到最后一块硬痂的时候,他愣住了。
这是一个字,但这不像是这个姑娘自己刻上去的。
与其说这是自残,不如说这是在克制,是有人想让她记住一些什么东西。
方陈把陈媚童的所有事情都和这位医生说了,这位医生拿笔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字,他大概也猜到了,不过他很不屑对方的这种做法,为了逼死一个人,就把本不该她承单的罪名强加到了她的身上。
可怜的是,睡在椅子上的小傻子还真的以为她母亲的事和她有关,或许是关心则乱,或许是陈媚童一直都处在一个自责的状态。
不过,弥漫很好奇,她如此的自责,当天又有人说了那么多刺激她的话,按理说她会崩溃到自杀,可到底是什么让她撑住了?
弥漫并没有在她被催眠后问她问题,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觉得她或许更应该好好睡上一个觉。
“哈哈哈。”陈媚童突然笑了起来,弥漫吓的眼皮抖了抖,他忙起身走到陈媚童的身边,看着她的脸在心里说:“对不住了。”
接着他点燃香薰,声音轻缓。
“媚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陈媚童的笑声停止,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她说:“妈妈。”
“方陈,还有宝宝。”
陈媚童的声音停止,弥漫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还有满足的笑容,大概的猜到了她梦里的内容,三世同堂,普通人家的快乐。
可就是这样普通的快乐对她来说确实不可能的。
弥漫重新回到座位上,他看她的目光开始发生了变化,之前的目光里多少带着些审视,但现在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弥漫知道这种行为不对,作为移一名医生,他应该对每一个病人都是一样的情绪。
他有些懊恼的倚到了椅子上,心想:“人类的感情还真是奇怪。”
*,人类最初的情绪。
克制,文明发展的产物。
弥漫看着她的脸,打了个响指,陈媚童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弥漫正端坐在他的椅子上,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弥漫起身:“这是我的名片。”
陈媚童接过,又听到弥漫笑着说:“以后去法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在那儿生活了接近二十年做一个好导游是没有问题的。”
陈媚童弯了弯眉眼。
她走后,弥漫看着紧闭的白色雕花木门,突然意识到,他不过是好奇她,不过是对她的遭遇有些怜悯,这种情绪很正常,是他小题大做了,想到这儿弥漫笑了笑,丢掉陈媚童开始工作。
陈媚童出来后,方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她柔声道:“怎么样?”
“还好。”陈媚童笑。
方陈见她笑的轻松,心里的大石头本应落地的,可他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他总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发生偏差,但具体是什么他抓不到。
爱上一个人要一秒、一年、一辈子。
陈媚童始终不知道自己对方陈的感情叫不叫爱,她只知道离开方陈她的心会痛,方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会疼,但,占有欲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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