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神!”
首座上的男子把手上的兵书往面前的桌案上一丢,露出了精致又英挺的模样,则宁淡笑道:“谌之过奖,不过是诈敌之术罢了。”
“殿下何必过谦,在短短两年之内就能从小小无品无阶的兵士到统帅三军的镇北大将军,古往今来除了殿下可就没人了。哎要说属下最钦佩的人是谁,那可真是殿下您莫属了!”
则宁把一本书丢江谌之怀里站起来走动笑道:“少拍马屁。”
江谌之赶紧接住,又听则宁道:“我在宫中时就听说谌之你从小在军中磨炼,北地待了五年,如今北戎已被驱赶不敢再来,北地又可安稳至少十年。谌之,随我回京吧。”
闻言江谌之苦笑道:“殿下……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京城,哪里有属下回去的意义?”
有的不过是乌烟瘴气的勾心斗角,恶心头顶的官场学说,满脑肥肠的朝廷毒瘤,和那坐在御座之上的昏庸帝王。
“不说之前,就从殿下来北地之后,朝廷的军饷哪次准时发过?在紧急的时候连粮草都吃紧!表面只是上降旨安抚,私下净干一些龌龊之事!有时候真的恨不得将那些北戎蛮子放进京城,烧杀劫掠了他们才好!”
则宁垂了垂眸:“谌之,慎言。”
江谌之攥紧拳头说:“总之殿下,我一看到他们就犯恶心!”
“然后呢?”则宁蓦地转身看他,“你带领着这么多将士独守北地?谌之,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看不见了,他就不存在了的。来北地的这两年,我一直都知道,最难打的不是边疆的战事,而是来自朝廷中的阻力。朝中那么些拖后腿的迂腐蛀虫,你以为你在这里,能安宁到几时?”
“想当初我大誉,自高祖起,至文景盛,万国来朝,盛名顶誉,就算是我皇爷爷在位之时也是一番千古难见的盛世!”
“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明命而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
“谌之,难道你不想看到这样曾经的大誉吗?”
“殿下……”则宁的话无疑让江谌之心动。
“谌之,我等你答复。”则宁举步走到门口掀开帘子,抬首望着空中如钩的月,“快到年关了。”说罢便沿着凄清的月色慢慢踱步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营帐间篝火阵阵,偶见气宇轩昂的士兵们排列整齐地巡逻。
若不是多年前被推入石塘那冰冷刺骨的池水,若不是这么些年来躲都躲不过去的暗杀,若不是北地经久不散的血腥之气,他都恍惚地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最长最长的梦。
可看到自己身上新伤旧疤,心想还是别是梦吧。若是之前的那个自己,估计是连自杀的想法都有了。
他曾经过着最枯燥的生活,兢兢业业努力了很多年便任国家级副职。甚至当时的他是她,四十五岁放在民间里找都找不到的大龄chù_nǚ。
一辈子没拉过异性小手指头的自己就成了异性?
在古代,幸亏生为皇子,若是为平民难道让搞了一辈子政治的她先参加科举吗?
当了十七年的男人,则宁早就习惯了。能怎么办呢?总不能以后找个男人搞基吧?一想想以后要和女人上床,他就别扭的说不出话来。
则宁觉得,再不多想想上一辈子的事,他恐怕真的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女人了。
就在则宁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之后,解衣准备躺下安寝的时候,就听外面一片嘈杂声,还夹杂着士兵的叫喊声。
“快来人!军营里有探子!”
“这边这边!”
“你们到这边来!这边!”
“别跑!”
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则宁披衣下床抽出挂在木架上的剑“唰”的一下挑开帐帘!
“咻!”
一道寒光闪过。
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蒙面人出剑招招致命,则宁不敢大意,过了几招之后,蒙面人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就听到她哼笑道:“大誉的皇子,剑花耍得倒是出奇地漂亮!”
娇娇俏俏的女子的声音,说的不甚流畅的汉话,则宁瞬间就知晓的这名蒙面女探子的身份。
不再与她斡旋,则宁收招,那名女子也放弃抵抗,任由则宁的剑锋架上她娇嫩嫩的脖颈。
帐外是刚赶过来的将士,齐齐跪下。
则宁侧首向外看了一眼,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帐内重归宁静,那女子也不惧脖子上的剑锋,径自扯下蒙面,冲则宁笑:“喻则宁,我来找你啦!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和我成亲的,这次我可是有正事的。”
少女鹅蛋脸颊,杏眸水汪汪的望着执剑的则宁。她颇为委屈的嘟嘟嘴:“宁宁你的剑好重啊,我的肩膀都要被磨破了。”
则宁看她撒娇卖乖的样子,感觉好久不犯的偏头痛又开始疼了起来。
面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先不管她的本质是怎样,偏生的这张脸就让则宁这个大男人下不去手。嗯对,他就是个大男人。在则宁六十多岁的心理年龄面前,他已经把面前张牙舞爪的十六岁敌国小郡主看作的可爱的小女孩。
无奈的收起了剑,背过身去插回剑鞘,自己的手臂就被两条胳膊抱住了。
则宁垂眸看她,就见她冲自己眨巴着大眼睛;“则宁则宁,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则宁拽出自己的手臂:“郡主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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