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地面,嗓音哽咽粗哑,“师父,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奶奶便要每年都带我去庙里上香,每一年都去。”
“我知道……”许筱强忍住心下难言的酸涩,“我是不该这样,不该这样强求,可我还是想要求您,求您把他留给我,求求您!”
“许筱你这是……”江溪不解的看着她,他抵达寺庙的时候便知道了,这寺庙距离许筱的老家不远,方丈也说了,自很多年前,一位老妇人每年都会带一个小姑娘过来上来。
老妇人祈求孙女一世平安。小姑娘一年又一年长大,方丈对她们祖孙二人还是有些印象的。
许筱却是全然不理会他,只是叩头在地上,一动不动。
却是方丈看着这般情形,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心下悲悯。
许筱许久听不到回应,只得继续哀求着,“师父,我不求您救活他,他现在已然成了……我只是想要留下他,能让我时时见到就好,能够入梦也好。”她说着,突然极是沉痛道,“我昨晚,竟是没有梦到他,他已经走远了吗?”
方丈终于上前一步,虚扶了她的手臂,许筱勉强站起身,极力撑着,才没有瘫软下去跌在地上。
“生死有命,姑娘还是看开些。”
“我不!”许筱突然不可自已的大叫,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方丈,“我为什么要看开?为什么?对啊!难道我是天煞孤星吗?”她又哭又笑的叫着,“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后来爷爷奶奶也都离开了我,现在呢?轮到沈水了吗?”
江溪看着她那般模样,连他一个旁观者都心痛如斯。她这是要癫狂了吗?
方丈看着她那般模样,只得无奈的叹息着,“因果轮回,命数而已,你不必太过执念。”
“我不!”许筱眼眸腥红,仍旧凄厉的叫着。愣了愣,忽而又是紧紧抓住方丈的袖摆,低低的哀求,“我求求您,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留下他,好不好?”
江溪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许筱,你别这样……”
许筱没空理会他,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方丈。
方丈看着她,仿佛是终于松了口,“你点一支白烛,摆好祭品,跪上三天三夜,念着心中所求,待你入睡时,自然入梦。”
许筱激动地看着方丈,不停地道谢。只是江溪着人送走了方丈,又准备好祭品,看着许筱笔直的跪在桌前,竟不知心头这一口气,是松了,还是又紧了。
江溪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看着许筱那般虔诚的模样。方才的一幕幕仿佛电影般在他眼前闪现。
他虽是和许筱相处不多,但也晓得她是个冷静睿智的女孩子。又有心理学高材生作为加成,理应讲很多事看得更为清晰,怎样都不该是眼下这半情形?若是沈家那位老爷子知道了,由此举动,倒也正常些,许筱一个受过高端教育的女人竟然如此?
江溪眼巴巴的瞧着许筱那般跪着,只等着她何时撑不住了他也好赶紧安排她睡下。三天三夜,这时间未免长了些。
江溪犹记得,小时候他淘气,家里管得严,每每都是罚跪,膝盖抵着地面那种滋味可是难熬的紧。
江溪撑到半夜的时候,终于有些撑不住,想要打瞌睡。
他走到许筱面前,蹲下身看她虚弱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她,“你还好吗?”
许筱自觉整个人仿佛虚浮在空中,没有着落。听了江溪的话,知晓他的担心,才勉强扯起嘴角同他道,“我没事,奶奶过世的时候也是要这样守三天,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只是不用跪着。”
江溪心下不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了,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起身走至门外,烟雾缭绕在指尖,而后一根一根捻灭在地上。
他神色抑郁,不知在门外停留了多久。只是大门敞着,他一抬眼还是能够看见那个坚持跪着的女人。
他自觉此般行为愚蠢至极,可偏又说不得什么。甚至,她那般模样堪怜的模样,他还起了同情心。说到底,他已然有些羡慕沈水了,能得到一个女人如此至情至性的对待。
江溪捻灭最后一根烟,终于还是打通了电话。
另一端没有声音传来,江溪不知是笑是怒,只轻飘飘道,“你现在……可是满意了?”
☆、执念深重,必然入梦
过了许久,久到江溪以为另一端的人已经挂了电话,他正要查看手机,突地就听见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方丈没有错,执念深重,必然入梦。”
江溪轻哼,冷声笑起,突然什么都不想说,随即挂了电话。
江溪撑着劲头,依旧陪着许筱,担心她不知道何时就会倒下。果然,她还是没能撑到天明就晕了过去。
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本就虚弱,那日在沈水怀里,他触摸到她手指冰凉,便知道她是受了寒。可这发烧不过刚好,就得知了沈水过世的消息。情绪陡然跌到谷底,是个人都会撑不住。
他将她抱到沙发上,盖了毛毯,确认她不会醒来,便发了信息出去。
不过十分钟,门便被人推开。
来人一身风衣,除了形容潦草脚步慌乱些,并无任何异常。
江溪自发自觉地走出去,给他们二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他想起前日同沈水在车上的争执。沈水来抢方向盘,但碍于手臂受了伤,行动不便,因而未能成功。
江溪看着他的样子,僵硬的扯扯嘴角,很想开口提醒他,嫂子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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