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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秋愤愤想着,往嘴里塞了块绿豆糕。
然而绿豆糕这会儿已去了水汽,马车上又无茶水可供入口。
林清秋吃了只觉嗓子冒烟,强行咽下。对着剩下的糕点就哭开了:“皇上欺负我也就罢了,连你也欺负我。桂花糕啊,我这命好苦啊……”
小桃坐在一边翻着白眼:“小姐,三姑娘多,您再吃满口牙都坏了。您哭也没用,还是乖乖吃绿豆糕吧。过会儿回去喝口水润嗓子就是了。”
林清秋的信用度已经极低,小桃压根就不上当,把头转向别处。
“小姐,到了。”
马车已在青衣坊前停住。
今儿铺子没开门。
三姑娘一群人立在铺子前头,后边乌泱泱站了一大片。
有拿着铁锹锄头的,棍棒柴刀的,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手上也有只笔。
“小姐,不怕。咱们一起也有三年了。青衣坊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寻仇也好,求财也罢,我们大家……”三姑娘哽咽着,手上是根擀面杖,袖口沾了白色粉末。
“三姑娘……”
林清秋鼻子,有些动容,虽然看起来他们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小姐,不怕!三姑娘力气大着呢!还有小白,速度可快了!”三姑娘强作镇定。
“把东西放下吧。”感觉眼泪就要决堤,林清秋忙出声。
“小姐,我们都是自愿的,没有你就没有青衣坊。我们不怕!”
“……”林清秋插不上话。
“小姐,快下命令吧!”一旁的何伯也跃跃欲试。
林清秋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蛋疼。
“把东西放下,谁说青衣坊要不保了?打?拿什么跟人家打?小姐我不是好好站在这吗?还有你,小白,今天就不扣你工钱了,快给我回去算账。该干嘛都干嘛去。早上放半天假,下午谁还杵在这儿别怪小姐我心狠手辣。”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林清秋莫名觉得自己很帅。
“小姐,不搬家?”
“不搬家。不仅不搬家,小姐我还要去宫里学习交流。好了,都去干活吧,这个月月钱翻倍。”林清秋一时冲动,又飞了大片银两。
“今天给大家做好吃的,去去晦气。”
林清秋上前抱住三姑娘,感觉这钱花的值了。
三姑娘面露嫌弃,最终还是没有伸手推开她。
一行人拥着林清秋进了铺子后头。
三姑娘回厨房准备午饭。
众人问起原由,林清秋难得聪明一回。只说得罪了某位大官,又因祸得福受了皇上照拂,不日进宫与织造署交流。青衣坊则封织造署分部,仍照旧运营。
青衣坊众人一时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直道当今皇上圣明。
林清秋在心里暗暗翻着白眼,没把当今圣上的恶劣告诉众人。以至于往后在她和皇帝的斗争中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小白进了账房继续算林清秋留下来的烂账,一同不见的还有小桃。作为贴身侍女,跟着林清秋进宫这事是没跑了。
林清秋撇开众人,趴在门缝前偷偷往账房里瞧。
只见小白坐在椅子上算账,下半身被柜台挡住,仍是平时那副清冷的模样。
“呸,假正经!”林清秋屡次想撕破小白的真面目却从不曾成功,不禁暗暗骂着。
没见到小桃,她有些意外,随意扫视四周。谁知在小白脚边被柜台挡住的位置看见一片衣裙撒在地上,粉底黄花,不是小桃还有谁?小桃的裙角不规则摆动着,林清秋心下一惊,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时,小白的手从柜台上放下,开始抖动。曾被林清秋称为冰块的脸上也流下了两行热泪。
随之而来的还有小桃的哽咽声。
她不敢再想,红着脸退回了房间。
这时账房内的小桃站了起来,肩膀耸动,竟是在哭。小白手上是一方帕子,擦净了点点落泪。
所以……某人一厢情愿所认为的限制级春宫图,只是俩即将离别的人在抒发情绪。
林清秋躺在床上挺尸良久,想着刚看到的一幕,不知如何决定小桃的去处。不禁有些抓狂。
“诶,做人真难。”
“小姐,您知足吧。”大约是她想事太过出神,竟连小桃何时进来也未察觉。
“咳咳,小桃啊。小姐这些年待你如何?”林清秋尴尬地开口。
“如果是想要桂花糕,就不必再说了。”小桃一脸义正言辞。
“小白这个人你觉得如何呀?”
“很好。”小桃显然不上当。
“那不如小姐为你们作主,你意下如何?”林清秋强行摁下刚才所见到的一幕,当起了月老。
“小姐,您操心自己的事不行吗?”小桃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咳咳,这不是小姐我要进宫了,想着你在外面有小白照拂我也能安心么。”
林清秋尽力保持着面无表情,却不知她那晶亮的眸子早已将她出卖。没错,她只想看戏,顺便听那么一小下墙角。真的只有一小下,她真是个善良的人。嗯,没错,就是这样。林清秋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个赞。
“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小桃仿佛看见了条狼尾巴在自己小姐身后一摇一摆,简直心塞。
“咳咳,既然你跟小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如就留在青衣坊早日准备成婚事宜?”
“谁跟他有了夫妻之实?”小桃扭过头去,表示无法理解自家小姐的脑回路。
“那个……那个……刚才你们在账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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