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开嘴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对你的梦有点好奇。”
她刚才惊醒的样子非常有趣,从放大的瞳孔里,似乎除了惊恐,还能看到——杀意?
尼格玛先生露出两排小白牙,双手托腮像个幼稚园儿童,一脸期待的问道:“可以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吗?”
“……你最近在研究弗洛伊德吗?”洛兰有些诧异,但还是把梦里血腥的部分剔掉,给他讲了个大概。
“总之,最后雨果斯特兰奇那个死秃子破门而入,又开始给我出弱智数学题,然后就把我吓醒了。”
尼格玛先生有点失望:“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洛兰很不开心,“还要让死秃子把我电糊了吗?”
“……不,算了,当我没问。”
尼格玛默默的摘掉眼镜,钻回被窝。
洛兰也一拽被子躺下了,但是完全无心睡觉。这个梦不只是疯人院给她造成了精神刺激的产物,也是在提醒她太久没有跟阿彤联系。
啊,也是,自从高中毕业就没跟阿彤见面,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现在在哪个大学来着?啧,想不起来了。
她使劲的按了按还在疼痛中的太阳穴,心想,等出从这破地方出去,应该给阿彤打个电话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洛兰在阿卡姆疯人院呆了半个月,终于等来了第二次秃瓢博士的问诊。
虽然知道很难再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她还是冷静认真的回答了秃瓢的弱智问题……
然后再一次被扔回了患者活动室。
就这样,每天过着吃吃睡睡看疯子打闹的生活,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老年痴呆了。
但是,身为女主,她绝对不可能达成“被关一辈子”的的。
某天晚上,她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次的梦里没有发疯杀人的同学,也没有破门而入的秃瓢博士,只有她思念很久的梅菜扣肉和啫啫鱼头煲。
本以为能在梦里好好吃一顿,治愈一下自己饱受折磨的心灵和味蕾,可她刚拿起筷子,就被人给推醒了。
洛兰睁开眼,不见美食,只有空荡荡的天花板。
以及趴在床边的室友。
黑暗中,尼格玛先生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加上反光的镜片,特别像脸被涂黑了的杀老师。
洛兰当时就要哭了,抓了抓头发:“干嘛啊你!我刚要开始吃!”
“啊,我很抱歉。”尼格玛先生冲她比了个“嘘”,表示理解,“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梦见过几次抹茶慕斯。”
她非常难过,仿佛还能闻到蚝油和海鲜酱的味道,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生无可恋的问:“干嘛?要起夜啊?给你个矿泉水瓶……”
他没有理会她三俗的玩笑,修长的手指搭在床边,弹钢琴似的动了动,低声道:“问你一个问题。”
洛兰只当他又要玩每日一猜,打了个哈欠躺下了:“你是尼格玛先生,好了,晚安。”
……这样的答案也没什么问题啊,谁让他的谜语每个结尾都是中二感十足的“我是什么”?
尼格玛先生眉头一跳,紧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扁嘴道:“那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出去喽。”
出去?
洛兰心道不会吧?撑着半个身子坐起来,惊讶的眨了眨眼:“啥意思?”
“没什么,我是说……”他俯下身,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想,我们一起逃出去。”
说罢,他再次亮出整齐的小白牙。
洛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琢磨过来。
也许是她刚睡醒,脑袋还不清楚,也许是对尼格玛先生的智商有信心,又也许是对自由有着强烈的盼望……
总之,她没有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看了看外边的走廊,也跟着凑过去,悄悄问道:“怎么逃?”
他还是顶着一张杀老师脸,笑而不语的指了指头顶。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洛兰抬头看了一眼,不禁眉头一皱:“排风口?”
“嗯哼。”尼格玛使劲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张自制小地图,以及一块硬邦邦的弹簧。
“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撬锁,你按照这个地图,顺着管道爬到水泵那里,用这个弹簧卡住水泵的开关。然后我们在地图上的p点汇合。”
他将地图和弹簧交到她手里,舔了舔嘴唇:“行吗?”
洛兰一看这两样东西,瞬间明白了,那地图就是他整天没事画的隐形画,弹簧是从大龄儿童那里抢来的……
卧槽,原来他早就憋着跑了?
她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这计划……行得通吗?”
“别担心,没问题。”尼格玛先生扶了扶眼镜,笃定的道,“我观察了很久的管道结构。”
一种憋着要干坏事的暗爽感立刻在脑内滋生,洛兰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现在就行动?”
“当然,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多呆了。”他面无表情,飞快的沉声道。
很好,洛兰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一踹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接着果断冲他伸出了手。
这回换他懵了,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干什么?”
“举高高。”她一摊手,“我才一米六出头,蹦起来也够不着排风口啊!”
尼格玛先生:“……………………”
十分钟后,两个正常人十分默契的以自由之名,坚定的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顺着阴暗的管道爬行着。
闻着管道里浓浓的消毒水味,洛兰隐隐约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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