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得如纸片一般。
颜瑜希咬紧牙,伸手打开房门,一脚将房门踹得大开。
她立在门口,手指着外面:“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陆江南脊背一僵,还在颤抖的右手握了握拳:“好,我走。”
他转过身,径直出了房门。
颜瑜希看着他萧索落寞的背影,面无表情:“还有,这房子我准备卖了。以后,你不要再过来了。”
陆江南顿住,转过身:“为什么?!”
“与你无关。”颜瑜希猛地将门关上。
陆江南僵立在原地,房门被狠狠关上的巨响还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忽而觉得心脏好像破了个洞。温热的鲜血汩汩地流出,一点点把四肢百骸的血全部流光,流到最后,慢慢流干。
他只觉全身冰凉。破了个洞的胸膛将狰狞的伤口大喇喇展现给所有人看。可是,却没人心疼。
冷风吹过,在心口的破洞处呼啸着。当疼痛麻木,是否已变成一个习惯?
原来,他早已习惯了疼痛,习惯了爱而不得。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他慢慢转过身。没有坐电梯,而是进了安全通道。踩着一步一步的台阶,垂落在身侧的右手依然颤抖。
忽然,他狠狠抬起右手,握成拳在墙上重重砸了一下。
“砰”的一声。沉闷,又艰涩。
颤抖得更剧烈的右手复又垂了下来。慢慢的,血液浸透了衣袖,凝成水滴状。
“嘀嗒”、“嘀嗒”。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圆形印记。
他就这样,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下了楼。一路上他走过的路线,被血滴一点点描绘了出来。鲜红的印记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陆江南刚下楼,前来寻他的洪季便赶忙下了车:“哎呦南哥可找着你了!你这是干什么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从上海跑回来,你知道赵导有多生气吗?”洪季说了一通,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反应。
“南……南哥,你怎么了?”
陆江南像游魂一样,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没事?到底发……”忽然,洪季的视线扫过男人颤抖得厉害的右手,愣了一下。
待看到滴个不停的血滴时吓得脸色都白了:“南哥你这是怎么弄的?不是告诉你伤口缝完针不要随便乱动吗?”
洪季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陆江南宽大的衣袖。然而只这一眼便变了脸色。
包裹在小臂上的白色纱布早就被鲜血染透,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不行!您这得赶紧上医院!”洪季不由分说便拉着陆江南上车。陆江南早就麻木了,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
洪季把车子启动后便加大了油门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南哥,我也是不明白你了。你说你在剧组手臂让器材划了那么长一条口子,不想着处理伤口反倒着急回来。要不是我拉着你去缝针现在还不定怎么样呢!”洪季一脸的郁闷,“结果您可倒好,针刚缝完,伤口刚处理好就一个人跑了回来。我这紧赶慢赶地跑回来找你,你说你又把伤口整裂开了。您最近到底怎么了啊?”
陆江南始终没说话。右手已经开始发凉发麻,渐渐没了知觉。可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只是盯着一处发呆,对洪季的话也没有任何回应。
洪季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很是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不管发生什么都等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把崩开的伤口缝好。
***
那天晚上颜瑜希一宿没睡。
她坐在客厅沙发里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小时候的,有成年后的,有三年前的,也有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后来才知道,她应该是老了,竟然干起了老人最爱干的事儿。回忆往昔。
颜瑜希任凭自己放纵了一晚。把家里所有陆江南给她储存的零食都拿了出来,一晚上给吃个精光。
也许是自立的太早,所以不管经历多大的事情她都只给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发泄情绪。天亮了以后,再难受也要忍着。这么些年,早就成了习惯。
不是她太过坚强,而是她不能脆弱。
她没人可以依靠,没人可以为她保驾护航,她只能靠自己。要是她倒下了,亦炀该怎么办?
所以这一晚,颜瑜希就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孩。撒娇也好,任性也罢,她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因为天一亮她就要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还要生活,还要工作。在这个冷漠凉薄的社会,没人愿意接纳她的眼泪。她只有乖乖地遵守成年人世界的规矩,抹掉眼泪,挂上笑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走下去。
再次进组已经是一个多礼拜以后的事了。
颜瑜希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便带着助理登上了飞往宁夏的飞机。
剧组一行人下榻在山脚下的一家酒店。浩浩荡荡两三百号人都住在这么一栋楼里,看着也挺热闹的。
助理领了房卡以后便带着颜瑜希住了进去。
飞了这么长时间颜瑜希其实累得腰都快折了,几乎是在进屋的第一刻就躺上了床,作挺尸状。
小助理笑着摇头,兢兢业业地帮颜瑜希往外拿行李。细心地把衣服挂好放进衣柜,还把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梳妆台上。前前后后忙活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差不多收拾好了。
“希姐,咱明天才正式开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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