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陆修远走到床边,看她光着脚丫盘腿而坐,竟然连被子也不盖地打着游戏,不由皱了眉。
他把被子拉过来,“肚子不痛?”
“我一般要半夜要有痛经反应。”她专注手机游戏,“陆修远,你的手机打游戏一点也不卡,好好用。”
他皱着眉。
“那个。”她抬头看来,“我把你的手机下载了游戏软件,你不会生气了吧?”
“让你喝的姜汤,你喝了吗?”
“喝了呀,刚刚不是跟你说,很好喝吗?”
“喝完了?”
“呃,吃了火锅,肚子太撑了,实在喝不完。”
“……”
“要不,我等会儿再喝?”
晚饭时,她确实是一顿猛吃,估计胃里确实是装不下了。
陆修远这才松开眉头,“一会儿我再给你热一热。”
“陆修远,我肚子太饱了,要不陪我下去散散步?”
“肚子不痛?”他再次确认。
她摇头,“还没到时候,估计半夜会痛,但没事的,一般的女孩都有痛经。我没那么娇气的。”
“外面风大。”
他去拿了一件风衣,披在她的身上。
夜里九点多,山庄一片灯火辉煌。
月牙在天空静默着。
风声拂拂。
宋薇与陆修远肩并肩地走着。
面对清风明月,置身与天光水色之间,苍茫万顷的花海将二人包围。
宋薇问,“陆修远,秦医生在哪里给你带的药回来,真的能根治花粉过敏吗?”
“德国。”他说。
“什么药那么厉害呀,竟然连先天性的花粉过敏都能根治。”
“冬天了,能开花的种类少了。”他答得风马牛不相及。
她说,“楼下的腊梅快开了,什么时候种的?”
“上次你离开后。”
“陆修远!”
她叫住他,停下来静静地看他的侧影。
人世间如此沧浪横叠。
连她最亲的妹妹和妈妈,为了钱财和利益都要害她性命。
所以她从来不相信这世间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免她忧,免她惊,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可这个人如今就站在她的眼前。
真实地站在她的眼前。
可她的内心是一片沧桑陈旧的宿疾,总觉得五年前的那一夜,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什么事?”他回头看着她。
她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叫一叫你的名字。”
“你有事。”他皱眉,“骗不过我的眼睛。”
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然后继续迈开大步,越过他走向微风拂拂的小径处。
如果五年前她就认识了他,那该多好?
散完步回去,肚子有点微痛。
果然是吹不得冷风。
她想睡了,“陆修远,你也回去睡吧,明早不是还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嗯。”
“谢谢陪我散步,还送我上楼。”她站在门口,准备关门,“晚安!”
陆修远的大掌伸过来,往里一推。
“还有事?”门缝里的她皱眉看着他。
他说,“不是半夜会痛经?”
“喝了你煮的姜汤,应该不会很痛吧。”
“今晚我留下来。”
他已经推门而进,顺手开了灯。
她愣愣地站在门口,眨巴眨巴眼看着他。
就知道他套路多,搬回山庄住的第一个夜晚,他就如此不肯放过她。
他回头,“站在那里干嘛,风大,把门关了进来。”
她关了门,再次回头看着他,“陆修远,你说过要给我时间考虑的。没正式交往前,哪里能住在一起?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陆修远黑着一张脸,眉头也紧蹙。
宋薇嘀咕,“本来就是呀,不能太随便。”
“你觉得在你的生理期间,我还能把你怎样?”
也是哦。
宋薇这才走进去,“那好吧,今晚你留下来。”
半夜里,她痛经痛得有些厉害。
手脚冰凉,又冒着冷汗,痛醒过后在床上辗转难眠。
陆修远给她贴上了暖宝宝,将自己的手掌搓得滚烫了,又贴紧在她的小腹处。
“好些了吗?”
“你睡你的,别管我~”她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一会儿就好了~”
“以前在生理期时,经常偷吃冰淇淋?”
“我哪有偷吃,我是正大光明的吃,好吗?”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地。
他很心疼,“还能顶嘴,看来是还不够痛。”
“我错了。”
她往他怀里钻,两只小腿塞进他的腿缝里,紧贴着他灼热的体温。
像暖炉一样,真舒服。
“睡吧。”他摸摸她的头,“睡醒了就好了。”
宋薇眨延睫毛,想说什么,又懒得动。
实在是太痛了,痛得出了一身冷汗,唯有这么紧紧地抱着他,靠着他,贴着他,才觉得舒服一些。
原来他铁血刚毅的好身材,还有用以当作暖炉的作用。
痛虽痛,可她勾着嘴角,笑了。
二十三年来,哪有被人这般小心翼翼地呵护过?
这样的甜蜜,像是在梦里。
清晨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陆修远的身影,但旁边的位置还是暖暖的。
宋薇睁开眼来,看见陆修远在床边系着领带。
“吵醒你了?”他坐下来,摸摸她的脑袋,“再睡会儿吧。”
她眨眼笑了笑,没说话。
他问,“肚子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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