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村建水库的项目以上级扶贫的形式申请下来,工程将在秋收结束以后开始施工。于嘉平为了庆祝此一番努力获得成功,特地在王奎发的“喜旺酒楼”摆下酒席。党委刘书记和丁镇长都答应到场,这使于嘉平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原来以为两位领导能来一位已经不错了。酒席定在晚上,中午他就过去,并且打电话把许成发也叫过来,和王奎发一起研究菜单。王奎发主张由刘书记和丁镇长亲自点菜为好。许成发说刘书记不会亲自点菜,说自己和刘书记喝过许多回酒,刘书记就从来没有点过菜。
“既然刘书记不点菜,丁镇长自然不会,也不能够。”许成发很有把握说。这一次搞申请,许成发出力不少。他也因此沾沾自喜,在于嘉平面前大有一副“喧宾夺主”的气概。“房间要是最好的,房间里的空调要提前打开。”他吩咐说。
“一定,一定。”王奎发点头哈腰的说。自从落选之后,王奎发专心打理酒楼,但是生意并不是太好,其中原因一个是镇上新增了几家酒楼,另一个原因是私家车多起来,部分领导或者说暴发户请客愿意选择去县城,以为阔气(也更隐蔽)。客源分流,又失掉一部分消费得起的人的赞助,生意不如以前是正常的。王奎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并不慌张。他召开家庭会议,讨论应对措施。一般的经营者也许不会有这举措,——他们只管开门迎客,迎不到也只认为自己已经尽力,市场不景气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事。王奎发的谨慎、灵活和聪明就体现在这种地方,他认真分析市场,认为原来有钱的人现在更有,他们选择去高档次的地方消费是很自然的,而原来钱少的人这时候钱多起来,也就是说时代进步,大家富裕起来了。“那么,这些刚刚富裕起来的人必然会代替那些老顾客而成为酒店新的‘财神爷’。”王奎发在家庭会议上说。在这点上,他的儿子王海川只有安心领命的分。王海川不会分析市场,甚至也没有想到有必要去分析市场。他的心里是很佩服父亲的,只是想不到父亲在选举场上会败给一个女人——虽然他也希望父亲落选,可还是为聪明透顶的父亲愤愤不平。“我们怎样才能招来那些新的‘财神爷’呢?”王奎发继续说话,为了显示话语的严肃性,他站起来(实际上,这是他的习惯动作)。“顾客少,生意不好做,有些人选择饭菜加价的策略,以此增加收入。对顾客去说什么‘物价上涨,这是没有办法的’。这种做法是不明智的,很容易使自己的生意陷入一个恶性循环的圈子,最终导致关门歇业。但是在生意不好做的时候应该怎么样呢?我说是价格不变,这是很不容易的,然后提高产品的质量,就我们的酒店而言,就是提高做菜的手艺,要求色香味更其优秀。对于注重服务的顾客,我们要更礼貌,对于大饭量的人我们就是要保证菜满盘。相对来说,这等于是我们降价了,这更其不容易做到。但是我们就要这样办事。我们要坚持这样办。如果我估计不错,一两年之内,有的酒店要关门歇业,而我们的生意会更红火,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饭菜加价了。要学会揣摩人的心理,那些刚富裕起来的人是谨慎的,他们刚学会到饭店摆阔气,请客不会长久地选择一家,除非他和饭店老板是亲戚或者要好的朋友。这次请客他们去这家饭店,下次又会去另一家,为什么呢?做个比较,看一看谁家的菜好饭好价格又实惠合理。我们要求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在他们比较一番之后再次来到我们的酒楼。看看那些门前冷落,几乎要关门的酒店,却还是不知道改变经营策略,一味地想要保持原来的效益,没有办法招来更多客人,就饭菜加价,因为客人稀少心情烦躁呀,一张大冷脸就给端出来了。”王奎发长篇大论说道,“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人啊,苦于没有自知自明。我们呢,有。”他指一下自己的脑壳,“有时间我们还要装修几个特殊的房间,要豪华气派一点,以显示顾客尊贵的身份。哪怕卫生间也要好好装饰一下,这是有必要的。你到一些大人物的家里瞧瞧,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人家那卫生间,比咱的卧室还干净,气派!其实,就是一个卫生间,需要那么多讲究吗?需要。特别实用吗?都差不多吧。那为什么还要装饰得豪华气派?这就是档次,这就叫‘与众不同’,换句话说,‘表面文章’。为什么有人偏爱做‘表面文章’?这是个道理,大道理,我们做买卖的不得不知道,也尽量要学会怎样做好这篇文章。”
走进喜旺酒楼,收银台后边站着一个苗条姑娘,却不是王海川原来的对象。仔细一打听,才知道王海川新定了亲。他原来的媳妇跟他分手了。这件事一直是王奎发一家人共同保守的秘密,然而他们越是遮掩的严实,越是传播的快。凡是知道王奎发和喜旺酒楼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从那姑娘和王海川吵嘴,到王奎发帮着儿子指责姑娘,到姑娘负气离开,跟传奇故事一般。王奎发一家并不怎么留恋姑娘,倒是姑娘带走了他们的一大笔钱使得王奎发大为心疼气恼,要不是他去姑娘家讨要,人们也不会清楚地知道女孩拿了他三万多块钱。酒楼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可能和这件事也有关系,许多人指责王奎发一家人太抠门,说姑娘给他们家精打细算做了半年多的会计,白天忙,晚上还要伺候王海川睡觉,不过带走那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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