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么连阁下的暗卫都指使的动?”颜子钰有些不解。
刘梓铭一脸懊恼,“那会儿府里大夫正向我解释所中毒性,他只说怕遇到甚么江湖人士耽误我的病情云云,向我要了一人。我一时不察,被他蒙蔽。”
既然这刘大人颇为诚恳,颜子钰便无心再在意这些了。随后换了离经易道的装备,几次清风垂露使出,离经温润纯净的内力游走经络,干脆利落地解了毒。
待照常开了剂微补养神的方子后,刘梓铭便问起诊费一事来。
颜子钰就着装备的墨笔写完药方,将笔杆向后一指,问:“刘大人可知晓我这医馆后面的这座府院是谁的?”
刘梓铭思忖片刻,回道:“扬州府衙里一个幕僚的。颜先生莫非中意于此?”
“是。不过……你可有方法让他离了扬州?平调或是升职都可。但是切忌以甚么手段硬赶他走。”
刘梓铭听罢,一挑眉:“这简单的很。此人素来贪财,欺上瞒下贪污吞税不胜枚举,且皆正好有证据在我手中,我也不赶尽杀绝,只让他辞官回家便是——颜先生就是不提这茬,我日后也是要查办这人的。”
颜子钰无语,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他不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贪官污吏,怕刘梓铭强买强卖,只得道:“刘大人只需让他离了这扬州便算诊费了,他若要出手这座府院我自会和他交易,他不愿出手便罢了。”怕他提什么我必将宅子直接给颜先生办妥之类的话,赶忙加了一句:“刘大人请回吧,解毒后一个时辰内必须饮了药方中的药。”
刘梓铭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扯皮,向他一揖便要带着几个暗卫离去。走到门口,似乎才想起来一样,指了指依然躺在地上的那黑衣人,问:“敢问……”
“此人适才与我交手时打碎了我一只建盏——”刘大人闻言一惊。而颜子钰衣袖一挥,袖中暗出一道清风垂露,解了这暗卫的定身效果和商阳指,“——不过我已出手惩治了。刘大人一并带回去吧。”
说罢摆了个送客的姿势,刘梓铭欲言又止,终究怕惹恼了救命恩人,几人快步出门了。
颜子钰这里清净下来,下午便照常开了门,自己径自坐在堂内饮茶,换了只粗陶茶碗,颜色倒是和摔了的那只有些相似,倒也算趁手。然后继续读那卷未读完的地方志。
第二日一日无事,待到黄昏时分,夕阳将近,颜子钰准备将医馆打烊时,面前突然一道黑色身影落下。
颜子钰慢悠悠去关了大门,回到堂内点了灯烛,这才去看那黑影,正是昨日与自己交手的那个暗卫,叫什么……影廿七来着。
廿七跪在地上,双手捧了一个锦盒一动不动,颜子钰伸手拿了一看,里面却不是地契房契是什么?于是便向他感叹道:“你家主人端的是雷厉风行,这才一日便送来了。”
心里却是叹气,怕是又要送一颗上品止血丹出去了。不过最近做小药没做这东西,材料差了一味,得过几天凑齐了材料才能做批新的,只能以后再给他送过去了。哦,锦盒倒是不用找了,用这现成的就是。
颜子钰内心碎碎念完了,看到他还跪在那里,茫然问道:“还有何事?”
却听一阵哗啦啦的金属声响,他不知从何处掏了根长长的骨鞭出来,双手捧了,呈在他面前。
而颜子钰听到金属声音,这才发现他手上竟戴着一副颜色墨黑的镣铐,而着腕合扣处居然已经焊死!适才屋内灯火昏暗,全然没有注意到。
心下微骇,还未等发问,便听他低着头,用有些嘶哑却平静的嗓音开了口:“回主人的话,刘大人怒属下冒犯主人,见主人施罚过轻,以主人风雅不愿脏了手,刘大人便代为惩戒,亲自施刑二百鞭。且刘大人吩咐属下,今日须自来向主人请罪,之后是罚是杀便全凭主人做主。”
颜子钰怔住了,猛吸一口气,来回踱了两步勉强压下心中震惊,将他所言的短短几句话飞速理了几遍,问了第一件事:
“你说之后生杀由我作主,又称我……主人,刘大人这是将你予了我之意?”
“回主人的话,刘大人确是此意。属下虽由朝廷所属的暗卫营训练出来,但是配给各位钦差大人之后,便是大人们的私属物,因此可随意赠送,主人不必担心首尾。”
可被当作物件一般随意赠送,自然……也可以随意打杀了。看来这暗卫营只怕不是什么好地方,暗卫的身份竟处理的如此随意。
颜子钰消化了一下信息量,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为何又要把你手上这……这东西完全焊死?”
又想起来什么,飞速又说:“把‘回主人的话’这五个字去掉。”
他顿了一下,道:“是,主人。乃是因为寻常刑具锁不住暗卫,刘大人便让府中掌刑之人为属下取了此镣。此乃j-i,ng铁所铸,因铸时无法留有锁孔机关,属下戴上之后自有人将此直接焊死了。”
这下颜子钰更加茫然了,问道:“那之后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带着……这玩意吧。”
没想到廿七比他还茫然,脱口而出:“属下冒犯主人,本就罪该万死。若主人允属下领死,自然就没有什么之后了。若主人仁慈,仅以刑责之,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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