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带她出来?早上气温低,容易着凉,先推她回去吧。”不愧是律师,连珠炮弹般的话语直接就将众人的注意力扯开了。
“京哥,你……”椿看着手上还捧着一杯咖啡的右京,再联想了一下后半夜都没出现的这三人,顿时机灵地应道,“好的,我这就带小妹回去。”
梓也发现了右京此时略显疲态的神情,看样子是发生了一场非常不愉快的谈话吧。他没有犹豫,直接推着轮椅绕过那对夫妻往医院的住院楼走去。
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在医院吹了一晚冷风的柳生宗次声音微冷:“朝日奈桑,我想你不必连最基本的探视权都不给吧?”
“呵,”右京冷凝的眉宇仿佛结了一层霜,“刚刚我们在咖啡厅里达成了共识不是吗?无论如何,现在并不是告诉莓那件事的时候。探视只会徒生事端,柳生夫人难道不清楚?”
“我知道,但是……”柳生夫人嘴上喃喃道,眼睛一直不舍地望着刚刚女儿离去的方向,“我看到她就忍不住啊。”失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又遭受了这么大的绑架案,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能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在莓的面前失态。
“关于莓的监护权问题,我已经跟家母电联过,她三天后会跟着莓的养父麟太郎先生一起回国,届时会约柳生先生你们面谈。”右京冰冷的蓝眸里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希望这几天能给我的妹妹休息康复的时间,不要过来打扰她。”
柳生夫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丈夫牵住手臂制止了。
“那就这样吧,三天后我们等你的联络。”柳生宗次跟他对视道,“希望莓到时候可以一起过来。”
“看她的身体状况吧。”右京没有正面回应。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被推着回病房的小姑娘却愁眉不展。
椿试图用一些玩笑逗她开心,却无劳而返。
“怎么了?”梓蹲在少女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为什么不高兴?”他比椿要熟悉莓的脾气,她是个温和又乖顺的孩子,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就可以了。
“我……”莓好像有点难为情,但是在梓耐心的等待下还是慢慢说了出来,“我在想为什么比吕士的爸爸妈妈来了,却没有看到他本人……”少女的心事总是那么简单,一醒来除了亲人们最想看见的自然是亲密无间的男友。
梓的呼吸一窒,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他若有所指地轻声道:“或许是有什么事太忙了吧,我听绘麻说原本是来了医院的,后来有什么突发事情……”
“他走了。”伴随着推门的声音,属于绘麻的声音响起,“莓,不要再想着那家伙了,他是不会再回来的。”
“欸?”莓一时间无法从姐姐的话语里反应过来。
这语气太冷了,不像是善解人意的绘麻平日会说出口的话。
就连椿也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绘麻,要不是她有着一张跟自家妹妹一模一样的脸庞,他都要以为是有人冒充。
绘麻随手把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缺乏睡眠的脸庞此时显得十分憔悴,她走到莓的面前,低下额头,抵着妹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嗯,总算没有发烧了。”昨晚测体温的时候,她发现妹妹有些低烧,打完镇定剂后就跟医生要了一瓶注射点滴,一晚过去果然好了。
小姑娘抓着绘麻的衣袖,秀气的鼻子委屈地一皱,可怜巴巴的眼神简直要命:“姐姐,你刚才说的……”
绘麻摸了摸她的头,很平静地告诉她:“柳生比吕士不适合你,乖。”
她这几天完全没有去学校了,自从得知莓失踪之后,她甚至连高中毕业庆祝晚会都推掉了,满心想的都是找回妹妹。可是真的找到的时候,她又莫名地恐惧着,当时的情形就算作为一个大男人的枣都冒出了冷汗,那一直待在现场的莓呢?还有这几天,那个男生用锁链囚禁着她,把她关在一个全封闭的空间里,那种感觉有多可怕绘麻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医生告诉自己莓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她也不感到吃惊。
她本想陪着妹妹一点点恢复就好了,可是昨晚突然造访的柳生一家打破了一切。柳生比吕士居然变成了莓的亲哥哥!
绘麻没有怀疑柳生父母说的真实性,他们一说出“莓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时她就信了。关系到血缘这种大事,没有人会凭空捏造,也没有必要骗她。
但她一想到柳生比吕士那副连门都不敢推开的模样,就不由得怒从中来,为什么要选在这种时候——莓最脆弱的时候——揭开这一切?
“姐姐?”看到绘麻好像沉浸在某种情绪中,莓只好扯了扯她的袖子,软软地唤道。
椿跟梓也疑惑地看着一言不发的绘麻,他们了解的东西不多,虽然看到柳生夫人让他们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但在很多细节上他们是无法理解现在的绘麻的。
“莓,我刚刚说的你记住了吗?”深深呼出一口气,绘麻抚摸着莓有些发凉的脸庞,坚定的眼神对上她的,仿佛不允许有任何逃避,“他不会再来见你,忘掉他吧。”
终于意识到绘麻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莓唇边柔和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为什么?”她一点点地揪紧了绘麻的衣袖,认真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绘麻逼着自己硬下心肠,不去看她那双带着乞求之色的眼眸,“莓,你看,他甚至没有来看你。”
是啊,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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